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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沈阳,空气中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我坐在店里,手中刷着刚收的核桃,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
我是开文玩店的,文玩的生意就是如此,本来这东西就是小众的爱好,况且到了秋天,生意更是惨淡。
好在近几年文玩行业慢慢兴起,懂得不懂得都要盘上两串珠子,勉强糊口倒是不成问题。
其实我开古玩店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个营生,赚钱倒是谈不上,至少养活自己没问题。
无聊的喝了口茶,看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想来今天也就这样了,还不如赶紧关门溜之大吉。我起身,开始收拾店铺,准备逃之夭夭。
我关了店铺,上了车。沈阳的路还真是有点堵,不过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在车上听着歌,慢悠悠的往家开。
这就是我,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也不觉得乏味。也许你们会说我活的浑浑噩噩,我也不反对,反正家家有本本难念的经。
我把车停到了小区旁边,下车去买点烧烤回去打牙祭。我吃过大半个中国的烧烤,还是觉得沈阳的味道最适合我的味蕾。
烧烤摊的老板与我很熟,热情的打招呼:“棍儿哥,回来了?今天吃点啥?”
“十个串,两个鱼豆腐,一个鸡架,两瓶啤酒打包带走。”我想都没想的回答道,每天都是这几样。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太喜欢改变。
“好嘞,棍儿哥,您坐会儿,马上就好。”
“少放点糖哈,昨天的太甜了,吃了都齁得慌。”我补充道。
“得嘞,放心吧,棍儿哥”
我点根烟,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他们都跟我叫棍儿哥,年岁大的管我叫小棍儿,至于为什么,这还得从我名字说起。
我叫傅归,今年正好三十岁。小时候上学大家开玩笑,管我叫归哥(龟哥),后来我听着实在是有点不爽,因为这事没少跟人打架,最严重的一次差点被学校开除。
后来可能他们也明白了穿新鞋不踩狗屎的道理,就开始叫我棍儿哥,虽然听着也差强人意,总比龟哥好听多了,我也就默认了,所以慢慢的我就成了如今的棍儿哥。
不过话说回来这名字也没少给我惹麻烦,在东北“棍儿”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所谓的“立棍棍儿”,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就是类似于称王称霸的意思。所以我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在校门口被一群手拿十八般武器的彪形大汉截住,然后问我同样的一句话:咋的,你就是棍儿哥啊?
每一次我都特别的无奈,可惜没办法,“棍儿哥”总比“龟哥”强多了,就算是挨打我也认了。
我曾经无数次在心里问过我那从未谋面的亲爹和亲妈,为啥给我起名字这么随心所欲呢?人家孩子都能叫个人名,我为啥非得起个不三不四的名字呢?
难道我亲爹亲娘能掐会算?知道我长大了肯定打光棍?我也问过这世上目前唯一跟我有着血脉联系奶奶,可惜她老人家也不知道,我也只能一个人蹲在卫生间马桶上拉屎的时候想想这种深奥的问题。
从我记事起,我就被那伯伯收养,在他家吃,在他家住。那伯伯供我上学,最后给我出钱开了那家文玩店。据那伯伯自己说他跟我爹是生死之交。
一根烟刚刚抽完,老板把打包好的东西笑着递给我说道:
“棍儿哥,你要的东西好了,总共三十六。”
我接过东西,付了钱,跟老板打声招呼,拎着东西往家走。
路过小区传达室,王大爷正在里面下象棋,我笑呵呵的凑了过去。
传达室里王大爷跟刘大爷两个人激战正酣,两个人可是老棋友了,曾经无数次因为一个棋子大打出手,又无数次因为找不到其他棋友两个人握手言和。
我还曾经被两个人抓过壮丁,陪着下棋。可惜两个人的棋艺实在是不敢恭维,在被我血洗几次之后,两个人又莫名其妙的握手言和了。
我瞄了一眼棋局,突然看见在王大爷身边,还蹲着一个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灰头土脸的,穿的还有点寒酸。正在那蹲着大口吃着泡面,旁边还放着一个破布袋子。一边吃着还一边看着两个人下棋。
王大爷正在下棋,余光看到我,便抬头跟我打了声招呼:
“回来了,小棍儿”
“咋地,您二老又在这过招呢?”
说完我指着蹲在地上的少年问道:
“大爷,这谁啊?你俩新抓的壮丁啊?”
王大爷眼睛都没抬,手中拿着一个棋子正琢磨怎么走。随口答道:
“啥壮丁啊,来找人的!”
我听完没在意,随口问了一句:“找谁啊?”
“找个叫什么傅归的。”王大爷落下一子,然后继续跟我絮叨:你说现在这父母也真是的,怎么给孩子起的名啊!也不管叫着绕不绕口,你看我们那时候起名字,什么二狗啊、铁蛋儿啊,土是土点,可是叫着顺口啊!你听这名字取得,哎......
我本来想提醒他那马就快没了,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闭嘴。我歪着头问王大爷:“我叫啥?”
王大爷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说:你叫小棍儿啊!咋了?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问我咋的?有毛病么?
我内心无比的郁闷,心想真是老糊涂了,我成天陪你下棋,居然忘了我的大号了!看来我以后再也不能暗中放水了,哪天非得使全力杀得你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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