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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烛照真境说了会话。凤羽嘉最终应允,在查清痨儿的来历之前,暂不动白语冰的心牢。
至于宵行和沈止念,凤羽嘉则叮嘱白语冰保守秘密,暂不要惊动众神仙。
白语冰满口答应。凤羽嘉这才打开界门,称要带他回神界。
穿过界门,乃是一座仙岛。岛东有大山屹立,万灯如萤浮明,华美宫殿无数。
“昆仑山?这是仙界,西王母的昆仑岛?”白语冰识得此山,心头微诧。
他曾在昆仑宫受刑百年,对此地的风物还算熟悉,却不知凤羽嘉带他来此地干什么。
此时,仙界已入夜。星月在天,山岛在海。众仙家皆在山中洞府内打坐,一片祥和寂静。
凤羽嘉道:“身上太脏,沐浴再回去。”说罢,也不去昆仑宫,抄起他就往弱水掠去。
弱水自昆仑山下发祥,逶迤汇入黑黝黝的西海之中。从上往下看,便是星光闪动的绮丽清影。
白语冰闻话疯狂挣扎,脚几乎踹上凤羽嘉的脸:“妈妈的,你爷爷的,小爷我不会水!”
这鸟祖宗亡他之心不死,方才险些弄瞎他的双目,现下又要让他换一种死法。
“你是海龙,”凤羽嘉避开他的脚,十分享受他的惊慌,“岂能不会水?”
“这是弱水!圣前你老人家沐浴便沐浴,干什么扯上奴婢小爷我,会淹死龙的!”
凤羽嘉不管不顾,打横抱住他,双腿浸入弱水中,两臂也往下一放,就要撒开手。
他一下子变出真身,呲溜往凤羽嘉的头顶爬。
然而,仙界没有壶天术的禁制,他的真身比凤羽嘉的人形大许多。
粗壮的鳞躯,将凤羽嘉艳丽的姿容遮没,如卷一根救命稻草,百般缠不住,甚无助。
这小龙真是娇惯不得,脏得不像话,还不肯沐浴,还敢蹬鼻子上脸。
凤羽嘉忍无可忍,抓住银鳞,往弱水里一掼。雪鬃随水花溅开,他张牙舞爪,梗脖咆哮不已。
一人一龙,如此在弱水中搏斗,好不热闹。
危急关头,白语冰催动真元,化出些儿冰霰,毫无杀伤力地冲凤羽嘉下起一场小雪。
“你淹死了么?”金钩火珠冠顶着些龙雪,水月光华于五色羽裳腰际荡开涟漪,凤羽嘉问道。
“……”白语冰憋着气,四爪朝天,如一条翻肚皮的鱼,随波逐流,在水面浮浮沉沉。
说来也奇,这弱水看似清凉,实则稠如流沙,有一股致命的吸力,却不曾将他吸入水底。
凤羽嘉道:“洞房花烛夜,你已服过昆仑千年沙棠果,入弱水不会再沉溺。”
“圣前,你不早说!”白语冰这才翻转身,试探着头朝下扎个猛子,在弱水中徜徉一番。
似在湿软凉滑的沙中游弋,宛如无形的吻不断啜在身上,每一滴水皆在轻轻地打理他的鳞片。
这小龙已然享受弱水,凤羽嘉施施然一笑,也就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
本来他独自在此沐浴,是要布下结界,再化出真身仔细梳洗羽毛的。但一来是怕白语冰承不住他的威压。二来是他身为羽族的圣祖,身份极贵,成年之后,本就不会轻易在旁人面前化出真身。
因而只是施法收了衣衫和饰物,仍以人形沐浴,凤羽嘉精挑细选,先掬了一泓清水洗面。
白语冰还未见过凤凰洗澡,摇头摆尾游回来相看。
这么一看,布着雪鬃银鳞的龙躯,不知不觉,就围绕凤羽嘉打了个宽敞的圈儿。
凤羽嘉十分讲究地洗罢面,见龙躯洁净的银光环在此处,忽觉养龙是有些便利的。
只把白语冰当坐骑使唤,大大方方转侧一坐,鳞片硬鬃毛软,他坐得倒也舒适,又梳洗起披散下来的红发。白语冰身上微沉,心道:“这鸟还找到坐的地方了。”见他坐姿甚美,便也不讨厌。
白语冰久未回仙界,龙躯上坐着一个出水芙蓉般的佳人,心神一松,不由得浮想联翩。
想的无非是,这若是他的世子夫人,这么着被他拐回龙宫,必有一番大快活。
目光落在凤羽嘉的腰腹处,复又感慨此鸟想不通,为何不修女儿身,修女儿身早该成正果了。
看着看着,便见那色若照水芙蓉、细腻如美玉凝酥的上身,布有浅浅的鞭痕血印。
这本是他身上的打龙鞭的禁咒,上一回发作时,不知凤羽嘉用了什么法子,代他受了此禁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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