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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戚锋和飞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晴朗的下午，适逢秋季赛刚刚结束，飞扬正好有自由活动时间。
宽窄巷子口的百年老店，戚锋刚一到就远远看见飞扬正翘着二郎腿摆弄着手机，手机是横着拿的，估计是在研究游戏。
戚锋走过去，已经尽量放轻了拉开椅子的声音，但粗制的椅子和地板之间还是发出了滋啦啦的声响，飞扬皱着眉抬起头，然后在看见戚锋的脸后稍微错愕了一瞬，尴尬的问：“你是…”
“要跟你打比赛的人。”
“我去…”飞扬脸上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立刻放下手机站起来跟戚锋握了个手，道，“真是你啊，我以为你得带口罩来见我呢。”
“为什么？”
“不是，你直播又不露脸，我以为你要么是通缉犯，要么是…长的太那什么怕被看呗。”飞扬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继续说，“没想到你这么帅啊。”
戚锋对于飞扬自来熟的能力早在游戏里就有了认识，这会儿听见飞扬说这种话，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了。
“韩玉扬。”飞扬率先自我介绍。
“戚锋。”戚锋也如实说出自己的名字，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在飞扬面前遮遮掩掩，伸手示意了一下飞扬的手机屏幕，“你先打完吧。”
飞扬“靠”了一声，立刻又把手机拿了起来，一边操作一边说：“你先点菜，别跟我客气，我马上虐完这货。”
饭吃到一半儿，飞扬东一榔头西一扫帚得着什么聊什么，几乎已经要跟戚锋称兄道弟了，直到猛然间看到戚锋腕上那只手表——
飞扬夹着牛肉的筷子顿了顿，扯着嘴角问：“那什么，你那表…是真的么？”
戚锋的手表是一直带着的，但寝室里那几个都不是喜欢表的人，平时学校里碰见的人也少有能认出这个牌子的，这会儿飞扬一问，戚锋还有点惊讶，随口嗯了一声，还没等说下一句，飞扬一块牛肉已经啪嗒一声掉进了米饭里。
Richard Mille，就算飞扬买不起，但也是知道的价格的，戚锋手上这块，不可能低于七位数。
戚锋又看了飞扬一眼，解释道：“不是我买的，别人送的。”
然后飞扬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您倒不如说是你自己买的呢，收礼都能收这个价位的，得是个什么人物？
“不是，那个…我吧，我这人就爱吃点家常菜。”飞扬尴尬的挠挠头，“早知道咱就换个地方了，这…”
飞扬硬着头皮看了眼餐厅的水泥地面，略显摇晃的座椅，以及身旁一边给客人买单一边呵斥着孩子去后厨学习的老板娘，又尬笑了一声，说：“要不现在换吧，我这有点太搬不上台面了哈。”
“吃个饭有什么台面不台面的。”戚锋倒是真不介意，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没错，但高中的时候也什么苦都吃过，挑食这件事打那时候起就已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戚锋又喝了口飞扬特意推荐的饮料，看着仍然一脸尴尬的飞扬，干脆斥了一句，“有完没完，还非得让我跟你装个逼？”
飞扬一愣，见戚锋仍然像在游戏里那么跟自己说话，终于释然的嘿嘿笑了出来，一边扒拉米饭一边说：“哎我去，吓死我了，我寻思吃完这顿饭你就得拉黑我呢。”
戚锋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一眼飞扬，继续低头吃饭。
飞扬倒是彻底不饿了，满脸好奇的问：“不是，那你这么有钱还当什么主播啊，这一年签约费都不顶你一块表钱吧？”
戚锋不着痕迹的扯了扯衣袖，挡住半块手表，说：“我闲的行不行，别扯淡了，我有事问你。”
戚锋放下筷子，擦了擦手，说，“你上次说，你们输给LK输的不是实力，什么意思？”
正规职业比赛上用的都是官方统一提供的手机，只有账号是选手个人所有，而且每支队伍身后都有专门的裁判，要在游戏上做手脚实在不太可能，但飞扬又说输的不是实力，那意思是不是说，有人在其他地方动了手脚？
那个人，是不是星缘？
飞扬虽然平时满嘴跑火车，但对于竞技游戏的态度是一般人没有的，否则也不会在自己的直播间里大大方方的承认，假如七King是职业选手，自己联盟第一中单的位置就要不保了。
飞扬没想到戚锋会忽然把话题转到比赛上，更没想到戚锋一开口提的就是那场TW的耻辱之战，皱了皱眉，说：“你不会是LK派来套我话的吧？”
“不对，不可能，LK应该给不起你出场费。”飞扬自顾自的怀疑完，又自顾自的打消了怀疑的念头，继续说，“其实当时我说那话是气话。”
戚锋：“……”
“不过现在不是了。”飞扬说，“我确定LK的星缘有问题，其实那场比赛结束后不久，飞鹰就跟我说了实话。”
飞扬把当初飞鹰跟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复制给了戚锋，然后郑重其事的看着戚锋，说：“除了你我可谁都没说过。”
“放心，不会外传。”
飞扬摆手：“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是不得帮我报仇啊？”
“怎么帮？”
“友谊赛啊。”飞扬说，“本来今年秋季赛上就应该碰上星缘的，但你也知道，我们队里这个情况，人员大换血，没赶上秋季赛，这场友谊赛是最近一次和星缘交手的机会了，到时候飞鹰一定会看。”
“放心，线上是肯定要赢的，线下——”戚锋想着前一天晚上刚刚收到的地址，冷漠道，“线下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友谊赛前一天，戚锋要了两张入场券，一张给林初雪，另一张，自己亲手交给展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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