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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们动手了？

白晋东一直都没有说话，回头望向正朝他们走来的两个人，神情未变，眼底的讶色已被他敛尽。他望着林小年，“我先带你四处转转，找点东西吃，你要是饿晕过去，我可扛不动你。”

林小年坦然地说：“不用怕我尴尬，最尴尬的早就经历了。我爸携夫人出席，但夫人不是我妈。”

简颂明白过来，讪讪地不再开口。

“航哥，你的恩师你去打招呼！”白晋东撇下他的同伴，往餐台的方向走去，“我可不想成为明天欧洲时尚圈的头条，说我不顾女伴死活，好歹小爷在欧洲时尚圈花名在外，不能砸了招牌。”

林小年还是接受了白晋东的好意，先填饱肚子再说。

这种开幕酒会只有水果和甜品，对林小年来说，聊胜于无，甜品的热量已足够支撑她见到Le Goff。

但现在问题来了，她把口红给吃了，妆容半残，接下来就要见到仰慕已久的男神，她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出现。

补妆！

林小年进了洗手间，还没拿出唇膏，迎面就撞见补完妆的尚华心，她转身想走，可已经来不及。

尚华心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挡住她的去路，一身亮片的裹胸短裙，衬得她曲线毕露，“林小年，这种场合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林小年把目光移开，淡道：“原来是学姐，好久不见。借过一下，补妆。”

尚华心直勾勾地看着她，“我问你话呢！”

林小年见她不让开，她拿出唇膏和粉饼盒，站在原地默默地补了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露出一抹笑意，但眼底一片清冷。

尚华心画了大烟熏的狭长眉眼蓄满怒意，上前拍掉她手中的粉饼镜，粉饼四分五裂，镜片也掉出来碎了一地， “林小年，别以为装傻就能混过去。现在走出去，离开展厅。立刻！马上！”

林小年笑容不改，“学姐当了林川的太太之后，果然是不一样，都不屑跟我们这些校友同处一个屋檐下。放心，抢不了你的风头。”

洗手间人来人往，一听是林川的太太，立刻有人投来八卦的目光，尚华心气急败坏地走过去，用身体挡着自己的动作，把林小年推倒在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林小年猝不及防，跌坐在地，掌心压在碎玻璃上，一阵尖锐的疼痛顿时刺得她脸色都变了。她抬起手，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嘶……

不想见的人，总会有遇到的时候。

可许久不见，尚华心似乎更有攻击性，也更肆无忌惮。看来，林川应该待她很好。像她这样的人，飞扬跋扈，无所顾忌，不就是仗着男人的宠爱和声望。

好心人把林小年扶了起来，她抽了厚厚的一叠纸巾按住伤口，尽量不让衣服染到血迹。等了大约五分钟，她重新换了一叠新的纸巾握在手中，走出洗手间。

白晋东在洗手间的拐角等她，见她这么久才出现，仔细打量她一番，“没有吃坏肚子吧？”

林小年把受伤的手藏到背后，“像我这种生冷不忌的人，只要有口吃的就已经很满足，更何况肚子都还没饱，怎么敢坏？”

“Le Goff那边差不多了，我带你过去。”

林小年到了主展厅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差不多，Le Goff和曾子航站在展厅的角落，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从他们的肢体语言来看，似乎是在激烈的争执，因此没有人上前打扰。

“我做得不错吧？”

在白晋东和林小年走过去的时候，曾子航几乎是立刻停下，接过白晋东手中的酒杯，又把另一杯递给Le Goff，“我想我需要再看一遍您的作品，但在此之前，请允许我隆重介绍这位您在中国的小粉丝，林小年。”

Le Goff是一位不到五十岁的法国人，银发及肩，满面红光，深邃的五官散发着他这个年纪才有的独特魅力。

林小年突然被介绍，有一种如坠梦中的虚幻感。在她面前的是Le Goff本尊，是她多年来想见而见不到的先锋派艺术家。她曾经追随过他的脚步，去过他开个展的每一个欧洲城市，可往往都是晚了一步，无缘相见。

“愣着干什么！”白晋东推了她一把，“别说你饿了走不动。”

林小年没有时间计较他的开口毁，她正在考虑面对偶像是应该握手还是拥抱亲吻。要是握手的话，她的右手就藏不住了……

在她犹豫不决时，Le Goff上前拥抱了她，礼貌地亲吻她的脸颊，“谢谢你喜欢我的作品，但你确定我的作品你能看懂吗？你看起来似乎还未成年。”

林小年还沉浸在Le Goff拥抱她的兴奋状态，站着一直傻笑，根本听不到Le Goff对她年龄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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