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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霸气的小白

　　林川的梅石画室在美院邻街的一个旧厂房，背山而建，有石似梅，因而得名。画室一共三层，一层可作临时的展馆，展出一些还不能独立开个展的学生作品。二层供他的学生作画交流之用，林川每月定期在此举办讲座，美院的学生都闻讯而来，常常座无虚席。三层则是林川的个人工作室，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使用，在他和齐嘉还没离婚时，这里同时也是林家兄妹的画室。

　　重回故地，林立秋神情凝重，站在车边迟迟没有迈开脚步。而林小年从白晋东停车后，就没有挪动的趋势，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晋东钻出车子，朝林立秋使了个眼色，林立秋耸了耸肩，表示无计可施。

　　“那我把车开进去？”白晋东指了指一层的展厅，位置宽敞好停车。

　　林立秋被他逗笑了，“你要是敢这么做，会成为林大师永远的黑名单。”

　　“走吧。”林小年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下车，站到林立秋的身后，抓住他的腰，说：“说好了，不跟爸动手，咱们是来讲道理的。看到除了爸之外的人，尤其是那个女人，也不要理会，不管她说什么，就当她是空气。”

　　“我说宝宝，咱们非得来吗？”林立秋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因为林小年刚刚说的这些，他真的没办法保证。

　　林小年不允许他后退，狠狠地掐了他的腰肉，惹得他一阵嚎叫，“你没听沈佳妮说，他后天要开个展，这个时候不说清楚，等咱爸的钱都砸他身上，他的画展大获成功，岂不是浪费资源？都怪我，一开始没有说清楚，倒便宜了他。”

　　从小林小年就知道，画坛上的师承是很重要的，有一个好的师承等于是成功的一半。如今陈陌在外以林川的得意门生自居，就已经得到不少画商的青睐。就像是那些出版书的腰封写得某某名人、某某明星推荐，就一定会大卖是差不多的道理。

　　白晋东看了看时间，催促道：“你们要是再不进去，今天可就看不上Le Goff的个展了。”

　　说完，他率先抬步，大步流星朝梅石画室的匾额走去。梅石画室四个大字是林川亲笔手书，苍劲有力，挥斥方猷，大师风范浑然天成。

　　林川在三楼，陈陌也在三楼，整张脸都被纱布缠了起来，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在场的还有沈佳妮和尚华心。

　　林小年越过白晋东的时候，小声对他说，“看着我哥。”

　　白晋东落后一步，与林立秋并肩而行，感觉他像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极度危险。

　　“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陈陌立刻指着白晋东控诉道：“老师，你可要为我做主！小妮也看到了，不信你问她。”

　　这是他的主场，他已经先入为主地跟林川哭诉过白晋东的暴行，他不需要诉诸法律，只要让林川相信，目的就达到。

　　“就因为我说我喜欢小年，他就打我，不让我接近小年。”

　　林川和白晋东只有过数面之缘，对于儿时的他记忆早已模糊，而他和白家也没什么交情，在艺术大师的眼里，白家是浑身铜臭的投机商人，自然教不出什么好品行的孩子。

　　林川把林家兄妹叫上前，“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打人就是不对的，任何事情都不能用武力解决，尤其是感情的问题。先给陈陌道歉，不要让人以为我林家的孩子缺乏家教。”

　　林立秋握紧拳头，恨不得给陈陌再来一拳，但他提醒自己冷静，“人已经打了，而且是他自己找打，怨不得别人。”

　　“老师，我只是去找小年的，我是真的很喜欢小年。”陈陌情绪激愤，“要是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要受到这种无端的指责和殴打，我无话可说，为了小年，我心甘情愿。或者追求你的方法不对，但我是真心的。”

　　“人是我打的。”白晋东上前一步，挡在渐渐在林小年靠近的陈陌身前，身高的差距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甚至不用浪费多余的表情，就能杀人于无形，但白晋东是那种不会给对方留余地的人，尤其是他嫌恶的人，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觉到无力抵抗。

　　白晋东欠了欠身，态度恭敬地说：“我想，我现在说什么林叔叔都不可能相信。没关系，有视频有真相。”

　　陈陌傻眼了，他演了半天的苦情戏，却忘了在被打之前，监控视频什么都没有漏。

　　白晋东把手机恭敬地递给林川，林川看过之后脸都黑了，陈陌的丑态一览无遗。林川把手机还给白晋东，“可你打人是不对的！”

　　这是林川的底线。

　　“林叔叔说得对，是我不对，医药费我赔。”白晋东对陈陌狡黠一笑，说：“但我的精神损失，咱们是不是也应该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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