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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生活所迫

　　这个女人是高他一届的学姐，学的是雕塑，曾经找他当毕业作品的模特，但后来作品没有出来，他就去了欧洲。至于最后她的毕业作品有没有交，他并不清楚。但他知道，她现在是一个画廊的老板，从事和他一样的职业。

“所以你欠她一个毕业作品，现在要免费当劳力，帮她布置展厅？”林小年才不相信这样的鬼话，模特跑了可以换一个，或者是换一个主题，而且年纪轻轻就能开画廊的人，一定不会毕不了业。既然是毕业了，所有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除非是情债……

“林立秋，你是不是睡了人家？”

　　林立秋皱眉，给了林小年一记爆栗，“什么睡不睡的，你这孩子学坏了。”

　　说完，他看了白晋东一眼，似乎是在说都是被你带坏的。

“一定是这样的。”林小年笃定地说：“能让林立秋免费当劳力的，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妈。现在有第三个人出现，一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

说完，林小年的目光落在林立秋的双手上，眼睛似被刺痛一般，飞快地移开。还有一点她没有说，林立秋的手干不了重活，他会答应布置展厅这种体力活，说明他真的是有错在先。

　　白晋东不甘示弱地附和道：“有没有可能是林立秋深爱的人？”

“不不不。”林小年立刻否定这个可能，“林立秋要是爱她，一定不会离开，更不会留到今时今日才偶遇。就算他当初有一万个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也会想尽办法把人找到，跟他一起离开。”

　　林小年太了解林立秋，他总是把很多不该他的责任背在身上，对爱的人更是如此。林立秋至今仍然深深地自责，为自己不能陪在林小年身边，而致她被尚华心算计，困在断电的画室三天三夜，从此性情大变。她在巴黎疗养院将近一年的时间，林立秋只敢远远地看着她，不敢面对得了严重抑郁症的她。也是在那个时候，林立秋开始酗酒，差一点因为饮酒过量死在巴黎街头。

　　林立秋恼羞成怒，抡起一把锤子，“你们俩说这么多的废话是不是不想干活？”

　　“话说，这画廊的主人呢？”白晋东东张西望，可除了空旷的回音和摆在地上的画之外，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她让你一个人干活这种吃亏的事情你也肯干，那你是不是可以先把房租结一下？”

　　林立秋作势要锤他，他躲到林小年背后做了个鬼脸。

　　“哥，你想想这些画万一卖大价钱，你这一锤下去，万一有个闪失，砸坏就不好了。”林小年和白晋东统一阵线，“千万和钱过不去，我们现在很穷。”

　　林家兄妹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当然另一种说法就是没节操。虽然有一个大师级的父亲，可以享受优渥的物质生活，但他们都穷过，尤其是林立秋。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的经历很相似。”林小年退了一步，让林立秋和白晋东面对面站着。

　　都曾远走他乡。

　　都曾被现实打得遍体鳞伤。

　　心中都有过不去的坎。

　　两个男人一脸嫌弃地看着对方，在心里把对方问候八百遍，也找不到所谓的相似。

　　林立秋反驳道：“他那是叛逆，我是不得已。”

　　白晋东冷冷地回道：“我是为了自由，他是生活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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