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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里红妆,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地上铺满了粉嫩的桃花,天上有数不尽的花瓣落下,浓烈的花香被微风吹散,空气中只余下淡淡的清香。
他站在长街的另一端,望着朝他驶来的载着新娘的马车,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车檐的四角挂着娇小的银铃,叮铃作响,她坐在马车里,听着银铃有规律的声音,像是一首奇妙的乐曲,轻轻摇响她通往幸福的长街。
看着马车在跟前停下,他踌躇了一下,伸出的手微微颤抖。
这一场婚礼,没有来宾,只有他们二人,对天盟誓,对地盟约,他能给她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和一个幸福美好的回忆,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真正所求的,可是都是他想要给她的。
纤细的玉手慢慢掀开帘子,如玉般洁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对精致的银镯子,她探出头来,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个动作中的半分迟疑。
逶迤拖地的水仙散花红裙,美目盈盈如清水流盼,墨发被一支龙凤钗挽了个流云髻,本该是十分喜庆的事情,只是额心的清玉光泽流连如随时都可能落下的眼泪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感受着这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她由他牵着前往之前与他住过的院落。
他今天也是穿着一身大红袍,红得如鲜血般的衣裳衬着他的肌肤更是如雪般洁白,墨发也是用和她一模一样的龙凤钗挽了一个发冠,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在丰神俊朗中又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她惶然竟忘记,他生来就是魔神位列上神之位,足以号令整个魔界。
不知为何,她心里空荡荡的,望着他的侧脸,自己完全没用初当新娘的那种娇羞,许是各种流光溢彩的布置晃花了她的眼睛,一时间,她竟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凌……”
她刚出声,他便回头望着她,眼神中快速闪过的那丝错愕被紧随而来的笑颜取代,他突然情不自禁地抱住她,柔声道:“怎么了?灵儿。”
“我……”脑海中很多光怪陆离的景象一闪而过,洞房花烛,与相爱的人相守,不该是她最期待的事情吗?可是她低头看着一身火红嫁衣的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灵儿,你是不是都……”他替她理了理落下的发鬓,抬起头,不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神情中的异样。
天边一道惊雷溘然划过,她猛地推开他,一副如梦初醒地模样刺痛了他的心。
“兄长来了!”她二话不说化作一道青烟朝与子村结界外飞去。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低声笑了起来,嫁衣似火也罢,黛眉红妆也罢,什么新婚燕尔,百年好合,他望着自己这一身火红的衣裳,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沧海之巅,风卷云舒,他立在半空之中,仙气袅绕,月牙色长袍随风铺展,遗世独立,俯瞰众生,一双不温不冷的眉眼,举手投足间有种翻云覆雨的力量。
她踏在云端,像是隔了万年的时光看着他,那么冗长的时光,谁都在不经意的改变,唯有他还是那个当初在灵坠花丛中抱起女婴的少年,墨发肃然干脆地用流云钗挽了一个发髻,肌肤上似有光泽流转,装束简单却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典雅。
岁月的流逝似是丝毫没有影响他,他悬浮在半空中,眉目疏朗,长身玉立,如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俯瞰之间,傲视天下。
“兄……兄长。”
这一声称呼,他等了一万年,他眉眼微微动容,然后看着她像当初在他膝下长大的小女孩一般,高兴地朝他跑来,然后不管不顾的将自己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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