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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时间过得很快,她家就在本市,军训完了之后便准备回家。放假那天天气不太好,阮央撑着伞等在公交站。她来的很早,七点多钟,路上没什么人,刚刚结束军训,大家都想着多睡下懒觉。
没等多久,12路公交到了,阮央收回伞,上了车。
雨下得有些大,啪嗒砸着窗户,玻璃窗上一片狼藉,她侧头看着车外的景致。
学校在郊区,周围绿化做得很好,交通却也方便,青绿的草地十分养眼。
没过多久便到了站。
阮央敲了敲家里的门,几乎是在她敲门的瞬间,门便被人从里拉开。
她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阮爸爸宽阔的胸膛就贴在她脸上,“小秧苗回来了!”
阮妈妈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着父女两人在门口抱着的画面笑弯了嘴:“央儿在学校习惯吗?”阮妈妈说着就接过阮央手里的行李,牵着她进屋换鞋。
阮央从小就乖,诚实的将自己在学校的生活一字不落的讲给了父母听。
然而晚上洗过澡之后,她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笨重的玩具熊的时候,却忽然有些茫然。
她离开家不过一个月,甚至偶尔会和父母视频,可是这一次见面,却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像是……很久没见过面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一个身穿古装的男人,他很高,看起来很凶,还有些生人勿进的气场。
男人在一个很奢华的宫殿里面,场景有些过于真实,阮央几乎以为这不是梦。
可是这个梦,她已经做了很多天了。
男人的手搭在一个盒子上,眼里流现出与面容极不相符的柔情,他只是看着那个盒子,痴痴的看着。
后来画面一转,是在一个山上。
山上风景极好,她似乎还能闻到泥土的清香,可是时间却是夜晚。
男人的身前立着一块碑。
他面无表情的站着,渐渐地红了眼眶。他脚边滴着血,从袖口滴下的,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他不说话,阮央却觉得心口生疼。
她不知道他站了有多久,后来天亮了,她看清了男人苍白的脸。
他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没了少年人的轻狂,反而有几分岁月沉淀下的沧桑。
男人抬起右手,阮央看到他手心处少了一块肉。像被人生生割下来的,血就是从那个地方留下来的。他手搭在了碑上,手心贴着墓碑一角。
血迹顺着墓碑流下。
她看清了墓碑上的刻着的字——爱妻宁门阮氏之墓,字迹有些熟悉,可她却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过的了。
接着男人开始咳嗽,他穿着一身白,素静的像是在给人守孝,然而心口处却开始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色的布料。
阮央往后退了两步,忍不住想,为什么……他的心口都在流血?
他忽然笑了,不知道是对着哪个方向在笑。笑容有些森冷,眼神却是柔和的。
阮央看着他睁着眼,眼眶里面慢慢蓄满了泪,直到再也盛不住,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不应该哭的。明明前几次梦里,他都那么狠的杀了人。
她看不清他杀的那个人的相貌,只觉得他好凶。
可每次这么想,心里就又有些难受。
他不该这样的。
~
阮央心口像是憋着一股气,她睁开眼,房间里面有些黑。
她从枕边摸出手机,按亮屏幕,时间显示凌晨两点。
每次做这个梦,她总睡不好。
国庆七天长假,阮爸阮妈决定带着阮央去爬山。山不高,离家也不远。一行人准备充分之后便出发了。
阮央背着吃的,慢慢悠悠的跟着阮爸爸后面,“爸爸。”
阮爸爸回过头,笑问:“怎么了?”
阮央想了想,道:“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
阮妈妈问:“噩梦?”
“好像是的。”阮央不太确定,梦境的代入感好像很强,她都忍不住将自己的情绪带进去。每次醒过来的时候,男人的脸会在脑子里缠绕好久,总忘不掉。
阮妈妈和阮爸爸对视一眼,阮爸爸拍了拍阮央的肩,笑道:“别担心了,你要是睡不好,就让你妈陪着你睡。再不成咱们去医院看看也成。”
阮央看了看还没亮的天,点了点头,转移阮爸爸的注意力:“爸爸我们快点上去吧,说不定还能看到日出呢!”
阮央不想说太多关于这个梦的事情。这像是她的一个秘密,谁都不能碰。
而梦里的那个人,是真的很让人心疼。他看不见她,阮央却会试着和他说话,想劝劝他。
她猜那个墓碑是他妻子的,而那个男人像是什么皇帝之类的。
她梦到了很多,从那个皇帝年轻的时候,到他长出白发,直至有了皱纹。她像是陪那个皇帝经历了一辈子。
皇帝从来没有说过话,阮央渐渐能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他的意思。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下山的时候是傍晚,山脚下有人在抽签,一百块钱抽一次。
摊上摆着很多玉饰,摊主说抽中上上签的,可以随便选。那些玉成色看起来很好,哪怕是卖假货也不止一百,于是摊前围了很多人。
然而从早晨到傍晚,没有一个人抽中。
阮央经过的时候,听到有人嘀咕:“这摊主怕是个骗人的。”
阮爸爸却来了兴致,阮妈妈拉了着他的衣角:“一瞧就是骗人的,有什么好抽的,到时候签没抽中,钱没了!”
阮爸爸被阮妈妈的话说的有些尴尬,他看着走在前头的阮央问:“小秧苗,你要不要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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