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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老汪你先别嚎,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孟湛波披好衣服跑到阳台上, 听他哭唧唧了半天才算听明白怎么回事，当下也为自己朋友又气恼又不平, 大半夜的其他法子也没有，只能安慰：“老汪你也别哭, 这老马太不是人了，亏我们之前还把他当朋友……跟他的帐慢慢算, 你先别伤心，事情发展成这样，你已经做好分手的打算了吧？”
汪志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知道，我还是觉得难过呜呜呜……”
他重重地擤了鼻子：“我知道娇娇这个人平时是刁蛮爱财了点, 可从来没想到她会这样……这次我算是看明白了, 她心不在我身上, 我平时再怎么对她好, 她都不会觉得感动！”
孟湛波在寒冷的晚风中缩了缩脖子，没打断他的絮絮叨叨。
汪志毅又掏心掏肺：“兄弟, 我对不起你, 明知道她三番两次找你麻烦, 还老想着打圆场，你要是怪我我也认了, 是我重色轻友！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哪比得上兄弟！”
“……”
孟湛波一时失语，道理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老汪现在这个状态只能顺着他安慰, 否则又得扎他的心了：“你想开点，早点认清也是好事，千万别再傻了啊。”
“我……唉。”汪志毅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还是忍不住叹气，“其实我又恨她，又舍不得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那个姓马的骗了，她这么晚的能去哪儿呢……你说我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她？”
孟湛波无语：“你这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啊……哈啾！”
汪志毅听到他那声喷嚏，才反应过来：“我都忘了你现在住校对吧？唉呀算了不说了，你快去睡吧！”
“那行，你也别回头找她了啊，她就是料到你会纵容她才会一次比一次过分。”
孟湛波又嘱咐了几句，才回屋去睡，他不知道的是，老汪翻来覆去半宿，还是给娇娇打了个电话，结果冷冰冰的提示音告诉他无法接通，他才心灰意冷地缩回被窝里继续哭去了。
孟湛波与樊锦程的这场小风波只在他们电竞主播圈里发酵了几天，见正主出来辟谣后吃瓜群众基本上都四散了，孟湛波的一部分女友粉还是持怀疑态度地脱粉了，不过用柳逸的话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距离二模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孟湛波下了晚自习，看见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显示备注是马经理。
他正喝着水，看见这名字愣了愣，随即把杯子放在一边，回电过去。
“有事？”
老马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小梦啊？哎哟，我微信上找了你半天了也不回我，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想起老汪的事情，孟湛波现在一听到老马的腔调都觉得有点来气，“我现在不是在复读吗，白天不能带手机。”
老马笑起来：“哦对对对，上次你在微博上不还说呢嘛，我差点忘了，对了，你那照片上的其实就是女朋友吧？你别看粉丝吵得凶，其实很多人很吃这种CP的，你不如趁热秀秀恩爱洒洒狗粮，还能顺势立个小奶狗人设什么的，你看上次那个谁就是这么操作……”
孟湛波不耐烦地打断他：“能直接说正事儿吗，我还要写作业。”
老马这才进入正题，讪笑两声：“好，说正事儿，小梦啊，上回你请假一请就是半年，我这边帮你向上边申请了，后来被驳回两次，我体谅你这边确实有学业要顾，没告诉你怕打扰你学习，又重新申请，结果现在你这个事情闹出来，领导觉得你没把咱们宝盒对你的器重当回事儿，毫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你看自从你请假以来加上这事儿，粉丝量掉得……对吧？”
尽管他的嘴皮子一向很溜，说话都不带停歇的，孟湛波还是耳尖地听到了他那边有窸窣的女人声音。
他随手按了录音键：“然后呢，继续说。”
“也就是说，你那个请假申请被正式驳回了，毕竟当初宝盒签你也是花了不少签约费的，从今天起，你得履行合约上的内容，完成一个月80小时的直播时长，否则……嘿嘿，你可就算违约了不是？”
孟湛波挑眉：“我年前递交的请假申请，现在三个多月过去了，才告诉我驳回，是该说宝盒没效率，还是你马经理没效率呢？”
马经理仍假笑着：“小梦，你这么说话可不仁义了啊。”
“仁义？”孟湛波见有舍友回来，便避开他们来到阳台上，“你抢老汪的女朋友，可不像是懂仁义的人做出来的事。”
马经理被噎了一下，假笑的面具被撕开：“谈工作就谈工作，不要扯私事，你真想说道说道，我也不怕你转告他，他要是有本事，娇娇能来找我给他戴绿帽吗？”
孟湛波听着那边传来低低的娇笑声，气得冷笑：“去年下半年，我给宝盒带来了不少流量和收益吧，现在打算跟我撕破脸，我不信宝盒高层这么没脑子，马经理，假传‘圣旨’的代价可有点大了。”
马经理语气终于显出寒意：“小梦，你也别太高看你自己，不就是个打过职业的小年轻吗，宝盒这几年来来回回多少大主播，缺你这么一个？奉劝你一句，少看不起谁，否则吃苦果的还是自己。”
孟湛波咬着牙，却仍是带笑道：“马经理，我也跟你老实说，我只看不起虚伪狡诈、背信弃义的阴险小人，回劝你一句，绿人者，人恒绿之……”
话音落，电话里已经响起了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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