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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番外2：合与离
又有人来康宝宠物医院送锦旗了, 是樊锦程接待过的客人, 她来康宝已有四个年头，数一数荣誉墙上挂的锦旗和奖状, 倒有不少是送给她的呢。
休息期间，她收到了孟湛波发来的信息：“今天下午没课。”
她回复：“有什么计划吗？”
那边很快回过来一张小狗卖萌表情包：“想你了。”
明明两天前才见过面, 樊锦程嘴角微微翘起：“几点下课？我接你出来吃午饭。”
孟湛波现在是个大二学生，已经算是个小名人了, 前段时间他在导师指导下自己编写出一种判断外挂的软件，发布到了电竞论坛上，并表示自己正在试着编写另一款可以让外挂“失效”的程序，一时引起轩然大波。
随着FPS游戏的流行, 各种作弊外挂也开始暗中盛行, 让许多认认真真打游戏的玩家深陷其扰, 甚至不得不为此放弃一款心爱的游戏。
孟湛波作为被冠以“人形自走挂”称号的前职业选手, 也曾被外国主办方怀疑过是否作弊，毕竟国内在查封外挂这一块做得并不算严谨, 这才给外国人留下了习惯性作弊的坏印象。
他在论坛发布帖子, 介绍自己编写的这款程序, 可以让枪法好的玩家清者自清，更可以让那些开挂横行的作弊者暴露无遗。
很多论坛的资深网友一看到ID就认出他来了, 纷纷跟贴：
“原来小梦你是程序猿啊？”
“66666, 从此小梦不仅是人形自走挂，还是鉴挂警察。”
“干得好，我TM快被挂逼烦死了, 排三场就有一场碰上开挂的，说他还不承认，举报也没用。”
“我记得小梦刚出名的那会儿也有人质疑他开挂，后来他花了好大功夫才自证成功，被冤枉的感觉也挺难受的吧。”
首都理工大学里也有不少知道这事的学生，渐渐传开后，很快校方报刊专栏就为此报道了一篇文章，对他大加嘉奖，也有不少安全软件公司和游戏开发公司纷纷联系孟湛波，想尽早拉拢这个好苗子。
看见这个少年以飞快的速度成长，樊锦程欣慰的同时，也有些隐隐的不甘落后。
她到了学校门口，按下车窗，刚好看见孟湛波从校门出来，正要喊他的名字，下一秒却咽了回去。
因为她看见他身边围着三个女生，都是青春洋溢的笑容，满脸的胶原蛋白，她们可能是他的同系同学，凑在他身侧很是熟络的样子在跟他说着些什么。
孟湛波一眼看见樊锦程的车，朝身边的同学挥挥手：“我女朋友来了，再见。”
他笑吟吟地跑过来上车，忙不迭地亲了她一口，满身都是秋意的甜香，樊锦程笑着看他：“你们学校有桂花啊？”
孟湛波系好安全带：“嗯，我们宿舍楼下有，可香了。”
樊锦程调转车头，眼角余光瞥见刚才那三个女生正看着她，似乎在窃窃私语什么，她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小梦，刚才那是你同学吗？”
“嗯，一个是我们班的，其他两个是隔壁班的，非要我去参加她们的社团，我没什么兴趣，就拒绝了。”
樊锦程目视前方操控方向盘，说话意思很明显了：“都挺漂亮的。”
孟湛波迅速get到了暗示，摸着良心一身正气地保证：“你放心，她们知道我有女朋友，我不会允许她们乱来的！”
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樊锦程看向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比前两年又帅气挺拔了很多，以及那从眼神中透露出来的自信与张扬，让他越来越瞩目。
孟湛波察觉到她的注视，温柔的目光牵得他心中一动，下一刻就要吻过来，樊锦程忙抬手挡住他撅起的嘴：“红绿灯旁边有摄像头，不要闹。”
倒是被他这么一闹，樊锦程也笑了起来：“你上次说有几家公司要找你合作，想好选哪一家了吗？”
孟湛波点点头：“我跟导师商量了之后，还是觉得金石比较适合我，想先接一些项目合作看看。”
樊锦程微微蹙起眉头：“那是一家新公司吧？我记得他们之前好像跟安全软件某巨头打过官司。”
“对，那次是他们的程序员被挖走了，导致机密泄露，完全被剽窃了即将实装的新功能，对他们一个小公司打击挺大的。”
樊锦程微笑着开口：“我懂了，你一向挺侠义的。”
孟湛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倒也不是什么侠义，我就是觉得去大公司被制衡约束得比较多，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再厉害别人也不会给太多话语权，倒是这种认真做实事的小公司，我想跟他们一起进步。”
“其实不管你选哪个都是有弊有利，考虑好就行，只要有空间，你的才华就能得以施展，加油。”
樊锦程定了一家家常菜馆，优点是比较安静，装修也挺有情调的，小情侣俩来这儿吃吃饭聊聊天很合意。
两人在包厢里对面坐着，孟湛波正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吐槽学校食堂的奇葩搭配，樊锦程有些心事重重地开口了：“小梦，其实我今天有事儿要跟你说。”
孟湛波抬头，见她垂着眼帘不看他，心底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以为她想提分手，一瞬间他脸色都吓白了，放下筷子战战兢兢：“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樊锦程被他这反应唬愣了：“啊？没有啊，我是想说我的留学计划。”
“留学？”孟湛波吊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但还悬在半空中，“你要出国？”
“嗯，关于动物神经方面的治疗我一直在研究，但是国内学术界相关的理论我已经差不多啃遍了，日本和澳洲的动物医学方面很先进，我想去进修一下，昨天已经收到了澳洲医学院的offer。”
“澳洲？是那个秦医生……”孟湛波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醋意太浓。
没想到樊锦程落落大方：“对，我让他帮我向他的导师写了推荐信，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录取了。”
孟湛波猛地抬头，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地看向她，如鲠在喉：“我们是要准备异国恋吗？”
樊锦程见他这样，也有些愧疚与不忍：“现在电话可以视频嘛，没事的，就三年，我回来之后你也刚毕业，我们一起努力。”
孟湛波想说什么，又忍下了，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突然一点食欲都没有，憋了半天，才哼哼唧唧：“你就舍得离开我……”
樊锦程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我不舍得啊，恨不得把你揣在兜里一起带走，可是就算是情侣夫妻，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就像两条线，与其重合在一起缠成一团驻足不前，我更希望我们能够螺旋状向上攀升。”
孟湛波明白她的意思，这也是他欣赏和喜欢她的地方，让她放弃事业，无异于剜去她最闪耀的一面。
“虽然理智上我知道应该支持你，但是感性上我真的不想放你走……”
樊锦程看见他的眼圈红红的，心都快化了，她就知道告诉他之后会是这样的情景，所以一直私心没敢说，直到收到了录取通知才鼓起勇气，难道她没有担心吗？她也担心离开三年，他身边会不会出现优秀美貌的女孩子俘获他的心，或者，他今天会不会直接赌气要跟她分手呢？
她也曾想过就此作罢，放弃留学，其实就这样继续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她一直在想尽理由试图说服自己，但是都失败了。
“可是我不能自私，我是因为看见你在自己的领域翱翔才会心动，即使再爱，我也不能把你锁在笼子里。”
她听到他温柔的声音，看见他背过身去抬手揉眼睛，显然是快哭了。
“小梦……对不起。”她走到他身边，温柔地吻上他的额头、眼睛，将他拥进自己怀里，像是安慰又像在央求，“我爱你，等我好吗？”
“……好。”
樊锦程临走的前一周，范老师特地动员大家，在康宝医院为她举行了一场欢送会，樊锦程来的时候看见满大厅布置的紫色气球，甚至还有粉色玫瑰花，有些自嘲地笑笑：“气氛烘托得这么浪漫吗？”
前台小妹一见她：“呀，不是提醒你化个妆嘛。”
樊锦程摸了摸素面朝天的脸：“欢送会不用那么倒腾吧，工作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样子你们还没见过？”
一旁的男医生忍不下去，说漏了嘴：“哎唷，待会儿要给你们录像的……”
“你们？”樊锦程在这方面不太敏感，下意识地问，“除了我还有人要走吗？”
范老师捂着嘴直笑，忙拍拍手让同事们聚集过来：“好了好了，再卖关子她没猜出来你们都要说漏嘴了，小孟啊，你准备好没有啊？”
樊锦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她看见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孟湛波捧着一大束玫瑰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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