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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个无情之人,朝政是他父亲眼里唯一紧要的事。
他的母亲, 是世家出身的小姐, 才貌身世,摆在这偌大的后宫里也不过是寻常。可母亲有一点却与旁的妃子都不同, 她深深地恋慕着父亲, 苦涩纯粹、卑微执着地单相思着父亲。听说她本来不必入宫去,郑家还有旁的女子可以进宫,可她自愿入宫为妃, 自愿到这牢笼里来被关着。
他一直觉得母亲很傻,竟然会对他父亲那样的人一腔深情。可叹她日思夜想, 茶饭不思,那人却连她一根头发丝也不会想起。
她只是一个妃子,都不算受宠。可她爱着他的父亲,凭着这一腔孤勇。
那个时候, 他觉得自己像父亲多一点。
从小到大,他对女人都没什么兴趣。他觉得她们太过脆弱了,又多变,不好掌控。
就像他母亲,父亲一个眼神都能让她不安三天三夜。她有时高兴得像个孩子,有时又凄惨得像家里奔了丧。
十六岁那年,宫里遣来了帮他通人事的宫女。
她生得很美,眼睛像是子夜,肌肤如同白雪。眼神也很好,不像其他那些人闪闪烁烁的,她的目光静静的,像一片湖。
他给她取名为凝儿,这个名字就像她的人一样,从舌尖滚出,带着一丝甜和暖。
他爱诗词歌赋,凝儿则弹的一手好琴,他们二人在一处,竟是从所未有的融洽。她谱曲,他便填词,这种话本子里最俗的才子佳人片段,就落在了他身上。
他一边厌弃自己的庸俗,一边又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后来,他无意中发现,他的父亲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灭情灭欲。
中秋宴后,他父亲喝多了些,一个人划船去了仙葩阁。宫人们不敢忤逆圣名,只有请他过去帮忙。
他还记得当时父亲横在小船上说醉话的情形。
那件价值连城的龙袍有一半都浸在了水里,仙葩阁的灯光落下来,照在水面上,能隐约看到那一半浸在水底的闪闪烁烁的袍子。
他父亲却浑然不觉,没有半分平素的威仪严正。
他听到父亲在笑,有几分不屑,又好像有几分伤感:“臭丫头,偏心偏到哪儿去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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