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苏忏的妥协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一开始他的理智还会拖着拽着,后来自觉主动的退居二线,到现在已经学会了推波助澜,等苏忏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夹着饺子放到了谢长临的嘴边。
“确实是好吃。”谢长临得偿所愿,他之前很少吃东西,所以送进嘴里的饺子没有作为对比的先辈,这声“好吃”某种程度上可能夸的不是味道。
苏忏薄皮的耳根瞬间又红成了一片。
两大海碗的饺子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没了,苏忏还问老板娘要了勺子,将汤一并喝干净,他看起来不过是个文文弱弱的公子,这肚子的实力倒是不容小觑,到最后老板娘没了生意,干脆搬个凳子,就在一旁看他两分食,偶尔扯两句闲话。
“能吃是福呢,”老板娘粗糙的脸上倒是看不出愁苦,笑眯眯的将一枚枚铜钱收进布兜里,又道,“看公子体体面面的,还以为吃不惯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东西呢。”
苏忏虽说嘴很挑,但通常挑的是味道,不是大街小巷和庙堂之高。更何况御厨做的饭只供几个人吃,那些人天天养在深宫内苑处,哪里吃过什么好东西,反倒是走南闯北的人口味更难调和,能在你来我往的市井里头熬个两三年还不关门的,通常都是大浪淘出来的金。
“老板娘,我问你个事儿好不?”苏忏抹了抹嘴,今夜月光如洗,镀一身纯白道袍,整个人只似微微泛着光。
老板娘怔了怔,枯黄的脸上微微泛红,抿嘴笑道,“公子问吧。”她男人就在一旁,刚打过瞌睡醒了过来,循着声音瞧了瞧眼苏忏,老大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拿满是油的抹布在老板娘眼前一过,做了个口型道,“看我。”
老板娘斜自家相公一眼,把人瞪进了里屋。
“你在这儿做生意,可常留意对门儿的人家?”苏忏道。
“那家?”老板娘伸手指了指裴尚书的府宅……她这店面狭小,连着后头的家门住三口人都有些拥挤,但裴尚书就算是个几十年不变的老顽固,这府宅刚领到手的时候那也是几进几出的大院子,连带亭台水榭,几乎承办了半条街,拐个弯儿才能看到正门,但不拐弯儿也能瞧见院墙。
“可不敢瞎看,”老板娘道,“那是个大官。”
苏忏也没为难她——谨小慎微的讨些生活,今天过后还有无数个日夜,只不过图个安稳,所以有时候不得已闭塞视听,这世上,谁不喜欢安稳呢?
“那好,多谢老板娘了。”苏忏拉了拉谢长临的衣袖,示意他该掏钱了。
谢长临从袖子里摸出个荷包来,那是洛明留下的,以他对苏忏的了解,恐怕这点岌岌可危的“友情”全数以金钱为媒介,倘若谢长临身上没有这充满铜臭的东西,怕是维系不了多久。
荷包里装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宝贝,照苏忏的说法,两碗饺子不要多少钱,谢长临掂量掂量,掏出两颗金珠来往桌上一抛。
“……”老板娘跟苏忏同时心肝儿一颤,前者吓的差点开口喊神仙,后者直接想当抢匪,瞄准了深不可测的荷包。
“魔主啊……”苏忏的敬称忍不住冒了出来,“你是不是没穷过?”
离了饺子铺,两人偷偷摸摸的趴在裴常远家的高大院墙上吹冷风,预备埋伏一会儿,要是找不出异常,干脆大咧咧登门拜访,然后假词月黑风高的住下来,就近观察总能有个蛛丝马迹。
苏忏问完这句话,从袖子里掏出白天折下的毗罗香,拢共三根,一茬接一茬的烧估计燃两三天不成问。
他自谢长临那儿借了点火,毕竟是个妖魔,这点法术不成问题……转眼之间,如进盘丝洞,张牙舞爪的蛛丝把个府邸捆的不成样子,透出的灯火像是一颗颗冒着红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每一个人。
“洛明聚财,我是没有穷过……”谢长临执着的回答完苏忏的问题,又道,“这儿的怨气没有宫里来的深。”
纯粹是裴常远身上带着的八卦罗网慢慢发展壮大成现在这副模样,照时间推测,差不多正是两个多月前祭典出事的时候。
“但文武百官以裴尚书的气色最差,我猜就算这怪物广撒网,也肯定先拿裴尚书开过刀。”苏忏小声补充了一句。
他现在的形象确实不大能见人,周正平和的眉宇间贼里贼气,雪白的缎子被墙灰蹭的又皱又脏,但好似爬墙爬习惯了,手脚利落得很,倒不像清源观中五体不勤的懒散样子。
谢长临对他的纵容也达到了没羞没躁的程度,从来没这么鬼鬼祟祟的人随着苏忏一句,“你也上来吧”,便毫无原则的跟着骑在墙肩。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