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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人如其名，无论外表还是内心，对绝大多数事都非常冷淡凉薄。

　　“你连过年都不开心，那人生得失去多少乐趣？”谢锦棠道。

　　有什么乐趣？沈凉完全没体会到过，因此也无法理解。

　　谢锦棠似是看出他所想，又想到对方十几年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似乎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如此了。

　　“沈凉是你的本名真名吗？”他好奇问。

　　沈凉用看傻子一样无语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那个态度明显说着“当然”。

　　“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锦棠看着他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给你取名的人还真有先见之明，莫不是会算命？”

　　沈凉：“……”

　　“名字是我爷爷取的，他要是会算命，也不会那么早死了。”

　　谢锦棠脸上笑容一僵，默默收回，轻声道，“抱歉。”

　　沈凉摆摆手，“没什么，本来就要告诉你的。”

　　“我爷爷叫沈长洲，没什么大本事，不过是家业还不错，起点高，加上自己资质又好，于是在官场混得还不错。”

　　谢锦棠沉思片刻，莫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沈凉继续道，“不过那会儿朝堂挺乱的，太祖子女不丰，一直以来都只有一子一女，虽说人不多，可好歹还是有继承人的，并且没有争夺者，按理说朝堂应该更稳定才对，可偏生两人似乎生错了性别。”

　　谢锦棠：“……”

　　沈凉忙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太祖儿子没有半点才干，整日里只爱斗鸟寻花，游戏人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女儿倒是颇有才干，且天赋极高，太祖爱才，也爱女，所以经常带在身边，甚至还让她处理政事。”

　　“这一度让这位公主风头无两，甚至有取代那位皇子的气势，只可惜，她的性别就是她最大的短板，自古以来，我中原就从未出过女帝，而开先河这种事，可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这么简单的。”沈凉缓缓道，并不带什么感情。

　　“朝堂因此分成两派，一派支持传统，支持皇子，另一派支持公主，而太祖也很纠结，儿子女儿都是他的，偏心谁都不好，就一直拖着，结果拖到最后，一道圣旨封儿子为帝，公主嫁人。”

　　看来那位太祖还是退缩了，谢锦棠有些感慨，他之前看了开国史，原本还很佩服太祖魄力，可现在看来魄力也是要分时间的，年老的太祖失了年轻时的风采。

　　他想了想，问，“你家是公主党？”

　　沈凉点头。

　　他爷爷那时还年轻，加上从小就被人宠着长大，并不懂得委婉避其锋芒，皇子登基后，就枪打出头鸟，他们家第一个遭了殃，却不是最后一个。

　　新帝或许对唯一的姐姐还有感情，可对于那些站队的官员们就没什么不好下手的了。

　　他家全都入了狱，最终也只有还不到三岁的他逃过一劫，被新帝恩赦，但是被剥夺了科举出仕的资格，永世不得录取，打回原籍，永世不得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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