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诗会~059卜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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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诗会

当然,被用作情趣的燕归鹤并不知道这些,否则他绝对一怒之下将谢锦棠给关进锦衣卫大牢!

沈凉是他师弟他动不得,可对谢锦棠,他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也许是想到这一点,那两人在玩儿够了之后就适可而止了,并没有再继续下去。

安定了住处后,两人又过起了在镇上的日子,每日读书弹琴作画,时不时就逛逛街,逍遥自在不已。

没多久,这附近就被他们给逛了个遍。

好歹是州府,这里人多,读书人就更多,还有一些专门开放给读书人的地方。

琼林堂便是其中一个,这个地方大概就是酒楼一类的地方,不过,比起其他酒楼,他的特别之处就在于经常会开办一些诗会酒会茶会什么的。

任何人都可以参赛,若是最后名列前茅,还能得到相应的奖金。

谢锦棠他们赶巧,正好碰上一年一度的诗会,文人都爱以诗会友,因此来参加的人并不在少数,酒楼可谓是爆满。

就今天众人在这儿的消费,就比酒楼花出去的奖金高出不知道多少了,还能帮忙打名声,这可谓是双赢。

文人大多好名,尤其是少年意气的年轻人,他们大多都怀揣着名扬天下的愿望,天下还是早了,一个州府却是可以试试的。

谢锦棠和沈凉刚好碰上,便也跟着来看热闹,可惜两人来的有些迟,别说单独的房间了,就连单独的桌椅都不剩了。

“要不咱们算了吧?位置都没有,站着不舒服。”正当谢锦棠考虑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却听一道清晰的声音朝他们传来。

“二位兄台,找不到位置了吗?可介意与我二人来拼个桌?”

说话的是以为身穿白衣手持折扇的年轻人,笑脸盈盈,看着就挺和善热情的,也对,若是不热情,也不会提出拼桌这个想法了。

与他一起的是一位黑衣男子,性子大概就与这位白衣的相反了,一张脸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冷意。

可对方在白衣人开口的时候并没有出声制止,可见也不是太难说话。

既然有人邀请,那谢锦棠两人就应下了。

“多谢两位!”

白衣人笑笑,“不客气不客气,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人多更热闹啊!”

“已经够热闹了,酒楼这么大都爆满,方才没找到位子,我和阿凉本来都准备走了的。”谢锦棠道。

“每年今天都是如此,二位不是本地的吗?”白衣人道,“在下方容,这位是我发小兼挚友段湘澜。”

“我们是一个小镇上的,近日也是第一次来本州府。”谢锦棠回,“在下谢锦棠,这是我夫人沈凉。”

“噗——!咳咳咳!”方容刚灌进嘴里还没来得及下咽的茶水就这样喷了出来,礼仪都顾不得了,只顾着惊叹,“啥?!”

身边的黑衣人段湘澜也闪了闪眸光,掩饰住几分惊讶。

谢锦棠拉着沈凉的手,笑眯眯地说,“我们是成了亲的合法夫夫。”

艾玛,他老早就想这样在外面介绍沈凉了,可惜以前一直没找到机会,这回总算可以舒舒服服地宣告自己的主权了。

对于对方的胡闹,沈凉也只是射了他一眼,并没有阻止。

他们的身份确实也没什么说不得的。

“咳咳……那啥,不好意思,我只是太惊讶了,本来还以为你们和我和湘澜的关系一样,这乍一听可不就被吓到了吗!”

方容倒也是个接受能力强的,这才几十秒的功夫,就看似平静了下来,实则将他的所有惊讶都收在了心里。

面上笑眯眯,心里嚎了多久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另外一位才是真的淡定,淡定到就像没听见一样。

既表明了关系,谢锦棠便拉着沈凉的手在一旁挨着坐了下来,“要吃点什么吗?”

沈凉摇头,“不用了,我不饿,家里刚吃了。”

谢锦棠无辜地看着他,“你口中所说的刚吃指的是一个时辰前,我已经饿了。”

他这个长身体的年纪,一天到晚都想吃,停不下来,不过话说,明明沈凉也就比他大两岁,可各方面好像都差挺多的?

难不成是身体素质问题?

沈凉:“……”

“那你叫吧!”他只是说自己不吃,怎么弄得他不让他吃似得?

于是谢锦棠毫不客气地叫了四个菜。

对于明明是他们后来,却占用了大部分桌子的事,谢锦棠也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啊,你们也跟我们一起吃吧?”

方容忙摆手道,“无碍无碍。”只是用那双眼睛好奇地在谢锦棠两人身上看来看去,可见对他俩是有多重的好奇心。

他是真的第一次看见真人的男子做夫妻的,所以对于这些好奇也在所难免。

可是看了半天。他扔觉得对方其实和平常的夫妻并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比许许多多的夫妻还多不少熟稔和亲近,这看着比他亲爹亲娘还要亲密。

这是所有男人和男人都这样?还是这两个只是特例?

观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方容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感情是真的好,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亲密竟然是许多人都比不过的。

他一边看稀罕似得盯着谢锦棠二人,一边还得分钟去观看诗会进度,真是可忙了。

而谢锦棠专心致志得等着饭菜,心里有些焦急这要多久才能到。

沈凉依旧那样淡淡的,只是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酒楼中间台子上的进度情况,看得出他对这个还是有些兴趣的。

弄得谢锦棠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读书人了,毕竟他对这个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而那顾湘澜明显也是陪着方容出来的,否则不会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楼下正进行地热火朝天的比赛。

诗会说是以诗会友,实际上也不过是一次作诗比赛。

酒楼的人是主办方,他们在今天当众出题,愿意参加的可以要来免费的笔墨,将自己作好的事写在纸上再让人交给下面台上的主办方。

谢锦棠和沈凉应该不会被叫到,于是稳稳坐着看其他人作诗比赛。

似乎为了显示公平,主办方还让几个人坐在台上当评委,人数是奇数,等到有争议时也好选择少数服从多数。

看上去还真带了点儿正规模样,挺新鲜的。

可落在谢锦棠眼里,却一点也不稀奇,这不就是现代的各种选秀节目吗?

有了这个类比,他对这里的兴趣就大减了。

现代的各种选秀节目看起来挺正规的,可实际私底下可操作的地方多到数不胜数,黑幕多到不知道多少,最终呈现给观众的版本才是他们最终想要呈现的。

谢锦棠不混娱乐圈,所以对那些了解不多,但是选秀节目黑幕多那可是公认的。

所以他也不觉得这个什么诗会就没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吧,这没什么好看的,这里面可操作的地方简直太多了。”谢锦棠对沈凉说,后者聆听还不给态度,实际也是他最明显的态度了,没有反驳谢锦棠说的,那就代表他是认同的。

两人就这么默默看着,实际上心里已经给这诗会打了分,并没有来时那般好奇了。

而方容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盈盈地看向谢锦棠。

“谢兄当真不参加?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几回。”方容还是有些好奇。

这两位一眼就看得出来是读书人,身上读书人的气质更加特别,若非为了它,他那时也不会提出拼桌的邀请。

他提出拼桌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就是刚刚他说的,气质独特,第二个就是他们长得真的太好看了!

方容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能比得上沈凉的人,所以邀请了一下,谁知对方真的答应下来不说,还一点也不客气地用了桌子。

不过用就用了吧,这也没什么。

不过,他就是觉得这两人挺特别的,很多地方上面的特别,这种特别胖方容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若非最初的特别,他也不会将目光落在这两人身上,如今也很难再落下了。

“二位不喜欢看这诗会吗?”方容问。

他悠哉悠哉地单手撑着额头,好奇地看着他俩。

“也不是,就还好。”谢锦棠随口说道,一听就不是什么真话。

不过他们倒也不那么在意,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深交朋友,刚认识的陌生人儿子。

“客官,您的菜来了!”小二端着食盘,上面摆着几道菜,热气腾腾额的菜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大概是刚出炉不久。

“别客气,一起吃啊,我一个人吃不完的!”谢锦棠招呼那两位。

方容几人客气客气,意思意思吃了几下,权当他说的吃不完的话是在放屁。

楼下的台上也不知道念到了什么,惊呼声蔓延开来,人群都激动沸腾了!

甚至还有些姑娘都在为此欢呼雀跃。

那般热闹的盛景,可笑而知那个被念到的人是如何的出风头。

不过,谢锦棠和沈凉也就是往下看了一眼,就没再注意了。

方容笑道:“谢兄沈兄好定力,面对名利都不眨眼睛。”

“真正面对名利无动于衷的人很少。”谢锦棠忙着吃饭填肚子,沈凉就开口了,“能对眼前的名利无动于衷的,除了极少数的真的不慕名利外,更大的可能就是这点小名根本入不了眼。”

这口气就有些狂妄了。

沈凉应该安静不怎么说话,方容便以为他是乖巧安静的性子。

如今看来,只怕是他又看走了眼,这哪里是安静乖巧,这位瞧着只怕是比谢兄还要傲气。

这就令人更加好奇了。

这样傲气狂妄的人,到底是如何才能愿意放弃所有,嫁给另一个男人的?

难道他没有追名逐利之心?难道他真能放弃天下读书人心之向往的朝堂庙宇?

男妻虽少,他却也是听过的,男妻在律法上的地位之地,甚至比女子为妻还不如,就这样,还能让这位沈兄心甘情愿嫁的……

怕不是真爱吧?

主要是,他真的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可能了。

难道感情就是这般令人盲目的东西?

瞧着这位沈兄也是有才能的,身上浓重的书香气甚至比谢兄更盛,两人之间谁更胜一筹他是不清楚。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位沈兄绝对不凡,若是真的就在后院偏安一隅,当真是可惜了。

谢锦棠尚且不知某人甚至有挖墙脚的想法,他慢条斯理把肚子填了个半饱后,便向人讨了方才诗作令人惊呼的那首诗来。

看了半天后,笑着跟沈凉做了个:“远不如你。”

沈凉对他挑了下眉。

虽没说话,他却知道那是“当然,这还用你说”的意思。

沈凉这人表面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他的骄傲从未掩饰过,尤其是在亲近的人面前。

偏偏谢锦棠也很喜欢他这一点,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骑八匹马也追不上对方,但也十分乐意为对方打call,这样的才能,是不应该被人无视乃至埋没的。

方容倒是对此很吃惊,“原来沈兄擅长作诗吗?我方才瞧那首《燕雀》已经很不错了,在谢兄眼里,竟是沈兄还要技高一筹?”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亦或是夫夫之间的情趣宠爱,所以越发想要看一下沈凉的本事。

056 作诗

不论别人怎么想,谢锦棠都是始终坚决维护自己老婆的,“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时刻谨记井底之蛙这个词的人,总有一天自己也就成了井底之蛙。”

方容:“……”

他不过就是这么一说,这位谢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过想了想,被质疑是自己夫人,谢锦棠不高兴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让方容更加小心这两人之间感天动地的感情了,心里装上了星星眼。

哦对了,忘记说了,这位方小少爷平时是个潇洒小公子,迷倒了众多适龄少女,而私底下却是个喜欢看各种爱情话本,泪点超级低的性情中人。

生平最爱嗑cp,餐餐都喜欢吃狗粮,好似看着别人相亲相爱自己就不是单身狗了似得。

因此,这会儿瞧着谢锦棠和沈凉的亲密关系,也就颇为八卦二人的爱恨情仇。

“二位真是恩爱,瞧着二位年纪也不大,这是刚成亲,新婚燕尔?”

谢锦棠看他一眼道,“我们成亲快两年了。”新婚燕尔什么的,早就过了。

方容倒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并非新婚燕尔都这般恩爱,可见二位兄台感情深厚,真乃子瑜平生所见之最。”

对此沈凉没什么表示,倒是谢锦棠悄悄看了谢锦棠一眼,笑得明显开心至极。

这又让方容有些看不懂了。

一旁安静了全程的段湘澜给方容面前的酒杯又倒上了一杯,“喝酒,话太多了。”

方容并不拒绝,一口将酒饮尽,笑着对段湘澜道,“湘澜你这是嫌弃我话太多了吗?”

段湘澜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满脸明显写着“你知道就好”的几个字。

惹得方容哈哈大笑起来,若非段湘澜眼疾手快,差点就给摔倒了。

这样一打岔,气氛倒是轻松不少。

可以天不从人愿,他们本想安安静静看会儿热闹就走,谁知却有人偏要拉他们做局,或者说,拉沈凉做局。

“二哥,就是这个人,说那个人写的诗肯定比你好!”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气呼呼地冲过来,

谢锦棠记忆不错,一眼就看出对方便是刚刚坐在他们这桌旁边那一桌的客人。

看来这是刚刚楼下被夸赞的人的妹妹。

而不出所料的,那位作出《燕雀》的王姓公子也被小姑娘带了上来。

几人真正来了个面面相对,气氛有点尴尬。

或者说,这都不是有点了,而是非常尴尬。

最后还是那小姑娘打破僵局,对着谢锦棠二人得意笑道,“知道比不过我二哥所以自惭形秽了吧?!”

谢锦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自惭形秽了?”他竟是聊了起来。

小姑娘人不大脾气倒不小,当即得意起来,指了指自己双眼,“两只都看到了!”

谢锦棠笑了,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这情节看着有些眼熟有趣。

有点像套路爽文打脸场景。

他本身看的小说并不多,倒也是知道这些的。

“你的眼睛欺骗了你。”他对那小姑娘说。

“哼,休想骗我,你这叫狡辩!”那小姑娘气鼓鼓道。

“哟,竟然还知道狡辩这个词,上过学堂了?”谢锦棠笑问。

“哼!”小姑娘骄傲地偏过头,表示着“那是当然”的意思,心说这人不仅自大狂妄,还这么没眼力劲儿,她这般出色自然肯定是上过学堂的。

“那这诗会相信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吧?”谢锦棠紧接着问。

“废话!”小姑娘言简意赅。

“可我们这是第一次来啊,你给我们讲讲规矩呗?这里作诗是什么条件?”谢锦棠问。

“还能有什么条件?不就是在一定时间内写出符合题目的诗吗?”小丫头顺口就来。

谢锦棠恍然大悟一般,摸着下巴轻松地小说,“哦,当场作诗,一定时间内啊……”他像是就这么随便说说,却说着说着就笑了,对着小姑娘和那个学子说,“所以麻烦问一下,你二哥那首诗是花了多久作的呢?”

小丫头一愣,不知想到什么。

而那王姓公子却已经红了脸。

那首诗确实是他以前就琢磨出来的,以前没告诉别人过,而这次正好合题目,所以他就直接拿来用了。

却不想竟有人竟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他羞愧难当,有些尴尬问,“敢问兄台,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太明显了啊!”谢锦棠理所当然道,“那首诗不错虽不错,可未免灵气不够,匠气太重,应当是修改过很多次后的结果吧?”

王姓公子虽有些不好意思被人这样当中拆穿,可既已经被人知道了,那再装傻也没什么意思了。

于是点点头道:“唉,我改了一个下午呢!”

“能改成这样也很不错了。”谢锦棠不吝啬地夸了一句。

王姓公子更不好意思了,只觉得这位兄台心中实在宽阔。

“不知二位高姓大名?”如此气度的人,应当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结果等谢锦棠自报家门后,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谁,这才不得不承认,大隐隐于市,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几人倒是坐下来聊得不错,可最开始的小姑娘心里却可郁闷了,一边觉得自家二哥不顾规矩不对,一边又觉得二哥本就是最好的,没有人比得上他。

可这里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却让她心中憋着气。

于是,整个过程小姑娘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直到结束后,她和王公子一起走,路上的时候,她才将自己心中的不满说得出来。

王公子却很不高兴,他说道,“小妹,你哥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有人比我厉害并不奇怪,有人比我厉害,我该想的是如何更努力地超过对方,而不是看见真相了还要狡辩不承认。”

小姑娘跳脚,“可是二哥,我们根本没看到什么事实真相呢!说不定他们只是为了给自己脸上镀金充面子呢?”

王公子敲了下她的脑门,没好气道,“到底是你看人准还是我看人靠谱?小屁孩儿能看出来?你只要相信你二哥你要是了!”

小姑娘不服气,可自家二哥明显这是没铁了心了如此认为,她就算再不高兴也只能忍着了。

可她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个姓谢的家伙笑容很是得意的模样,心中就气不过,最后也拿对方无可奈何。

谢锦棠和沈凉走在路上,消食。

没办法,酒楼接时候吃得有点多,以至于到这会儿肚子里竟然还没消停下来,弄得谢锦棠也也只能乖乖走路消食了。

毕竟他可不想变成一个难看大胖子,到时候阿凉肯定会不要他了。

唉,还是得随时保持身材才行。

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怎么锻炼了?今天回去就让老管家教他,他要把练武捡起来。

作为半个颜狗,谢锦棠深切的知道,身材和容貌的重要性。

就算再傻,谢锦棠也知道当初沈凉能够选中他,其中很大一部分继续就是因为他那张脸,要是他不注意,变成了胖子或者毁容身材走样,只怕他首先就要被沈凉给踢走了。

于是锻炼被重新提上日程,这回他也没敢再偷懒了,毕竟这关乎终身大事。

这时候他就很羡慕沈凉了,会内功的人根本不需要拳脚上的锻炼,只需要打坐一会儿,吃的东西就可以被消化掉了,完全不用担心身材。

谢锦棠不羡慕才怪。

每每这时候,谢锦棠总要不死心地问上几句,“阿凉,我要是现在开始练,真的不可能练成内力吗?”

沈凉看了他一眼,“绝大部分不可能。”

谢锦棠惊喜道,“那还有一小部分呢?”

“除非武学天才。否则你就别想了。”沈凉不客气道,“我认识你这么久,也没发现你有什么武学上面的天赋,所以不要白日做梦了。”

他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可谢锦棠已经麻木到习以为常了。

因此,不习惯的也只有另外两个也只有两个人面面相觑,有些惊疑不定。

“真的没有半点可能?”谢锦棠纠缠道。

“有啊,不是说了吗?”沈凉自然而然道。

“什么?”谢锦棠着急问。

沈凉淡淡道:“做白日梦。”

谢锦棠:“……”

于是,谢锦棠只能再次遗憾无法进入武学世界,接着又将羡慕的目光看着沈凉,自己学不了,那就多看看沈凉,用眼睛饱一下自己的愿望。

沈凉再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谢锦棠,相顾无言。

“诶对了,怎么感觉有些天没看见师兄了?”事到如今,谢锦棠也跟着沈凉叫燕归鹤师兄。

只不过对方并不承认有自己这样一个便宜师弟就是了。

“师兄自然有自己的事做,你也不要有事没事玩弄他了。”沈凉一语戳破谢锦棠的想法。

后者摸了摸鼻尖,不是很有信服力地抗议了一声,“我没有。”

“真的?那你下次且记着这话就是了。”沈凉瞥了他一眼。

谢锦棠小心翼翼偷看他,却发现对方根本没看自己,或者说,也没看任何人,而是躺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青色的衣衫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稚嫩,如墨的长发只松松系了一根青色的发带,懒洋洋地铺在榻上,清澈的双眼紧闭着,长睫毛卷翘着一颤一颤的。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两人早已经从各方面熟悉了对方。

谢锦棠走到软榻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紧挨着对方睡下。

即便如此,沈凉也依旧沉睡着,未曾醒来。

从当初的一有半点动静就会被惊醒,到如今的这般动作都不曾有动静,可见他们之间变了许多。

谢锦棠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没怎么认真总结思考过。

沈凉成亲,到如今已经一年多,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发生的变化何其之多。

至少,他如今就再不是当初对沈凉可有可无的试试心态了。

那么对方呢?

他有些想知道,若是不科举了,也不报仇了,对方还会不会和他继续下去?

可他并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这是没有多少意义的,毕竟他不可能不继续科举,沈凉也不可能放弃报仇。

所以他还是不那么扫兴了,要是问出来后,阿凉对他印象分降低了该怎么办?

到时候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还什么也没得到。

这么想着,谢锦棠倒也真的逐渐来了睡意。

眼皮越来越沉,他无意识地搂住了身边人的腰,将对方往自己这边抱了一点。

这样的动作下,沈凉被迫醒来,看见眼前的情形,也没抗拒,任由对方搂着,他翻身面对着对方,身子往下缩了缩,又闭上眼继续睡。

门外,本想问两人中午要吃什么的老管家顿住了脚步,在门外停了下来,笑了笑,没再出声打扰二人。

只上前将门关上,不让外面的阳光惊扰到里面小憩的两人,又去厨房让人把午饭先做好温着,等沈凉谢锦棠二人醒来后再吃。

许是昨晚睡得太晚,两人这一觉睡到下午太阳渐西才逐渐醒来。

谢锦棠迷迷糊糊地要醒不醒的样子,“几点了?”

已经坐起来的沈凉闻言愣了愣,问道:“什么?”

下一刻,谢锦棠也乍然惊醒,连忙摇头,“没什么,我就是问什么时辰了。”

然而下一刻,他骤然发觉自己身体某处的不对劲。

不等他压制住,那玩意儿就先一步发泄了出来。

麝香味顿时弥漫在屋里。

沈凉怔愣又惊讶。

谢锦棠震惊又尴尬。

最终沈凉磕巴了一句,“你……这、还没到夏天呢,火气这么大吗?”

谢锦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一抽冒了一句:“憋久了吧。”

057 日久

沈凉:“……”

谢锦棠:“……”

这天再聊下去就要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了。

谢锦棠及时刹车,这才平静下来。

不过,他越来越觉得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都快成年了,那什么,为该提上日程了吧?

就在谢锦棠暗戳戳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吃肉的时候,燕归鹤找上了门来。

谢锦棠正好在院子里,听到敲门声便去开了门,一见是燕归鹤,脸色稍稍一变后又平静下来,笑着说,“是师兄啊?阿凉在家。”

燕归鹤没有搭理他,径直走了进去。

谢锦棠看着对方旁若无人把自己当空气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抓住身边正打扫的下人,“小丁,你说我就这么透明吗?”

小丁表示并不想掺和到主子们的争风吃醋上,可惜枪口正好到他的面前,躲也躲不过,只好随便说了句,“那少爷你也把燕大人当空气不就得了?”

谢锦棠想了想,心说还真是个好办法,笑眯眯地对小丁道,“你个小脑袋瓜子还真聪明!”

聪明的脑袋瓜子小丁并不想理他,继续打扫卫生去了。

谢锦棠也没注意,而是认真想起了方才想法的可操作性。

燕归鹤进了客厅,闻讯而来的沈凉给他倒了杯茶,“师兄看见锦棠了?”否则脸色不会这么冷。

燕归鹤眸色微冷地说:“幼稚,小孩儿心性。”

一副不屑于和对方计较的样子。

沈凉浅浅一笑,“他也就平时的时候会这样,正事上从来都正经的。”

师弟为那小白脸说好话,燕归鹤并不想听,“不说他了。”

虽然他已经接受师弟要和这么个玩意儿共度一生的现实,可这并不能扭转他对谢锦棠的嫌弃。

文不成武不就,与他师弟相比差了不知道多少条街,能被他师弟看上,绝对是走了狗屎运的狗屎运。

“师兄这次来是?”沈凉听话地转移话题。

燕归鹤这才言归正传,“我要回京了。”

沈凉一愣,回过神来燕归鹤来这里是为了办差事,如今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要回京也是意料之中。

“祝师兄一路顺风。”沈凉道。

“这路估计顺不了风。”燕归鹤道。

沈凉皱眉,“可有什么麻烦?谁?”

“上尘估计要按耐不住了,现在皇帝迟暮,他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将来皇帝驾崩之日,就是他虎落平阳之时,他已经快要狗急跳墙了。”

“我记得皇帝如今应该不到知命之年。”沈凉眉心褶皱愈深。

燕归鹤脸色依旧是冷的,“这些年来他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仍旧不知悔改,早就该死了,最迟近几年,他应该就支撑不住了。”

沈凉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要说他家之祸,罪魁祸首绝对是那位不错,可若对方死了,这天下必会有一乱。

“皇帝膝下仅有二子,分别已有二十五、二十一,正当盛年,表面衣冠楚楚,实际内里败絮也不如,若二人继位,只怕大周不过里面便会不复存在。”

燕归鹤缓缓道,“大周毕竟根基太浅,宗室之中并没有堪当大任的人,瞧着吧,这天下要不了几年,就会改朝换代。”

“若真如此,师兄以为谁最可能?”可能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林、王。”燕归鹤道,“上尘老道离了皇帝就是一条谁都能打上一顿的狗,不足为惧,反倒是某些不显山不露水的更要注意。”

林自然指的是如今朝堂独大的林相,也就是燕归鹤的老丈人,而王氏……

“师兄认为王家也有心思?他们不是以清贵著称吗?”沈凉皱眉问。

“你不在京城,许多都不太清楚,王家的心思很隐秘,若非我在锦衣卫,只怕也是不知道的。”

谁都知道锦衣卫是朝廷第一情报部门,掌握着朝廷无数人的明里暗里的消息,王家的伪装确实够好,若非他之前查一件事查出了几分端倪,估计也是要被瞒过去。

沈凉忽然想起什么,犹豫着问了,“师兄近年和师嫂如何?”

燕归鹤皱眉,“不要这样称呼她。”

闻言,沈凉心中一叹,果然……

“师兄,我说句公道话,嫂……林小姐当年也还小,她爹做的事她多半是不知道的,你也不应该将事情怪罪在她身上。”

他顿了顿继续道,“她痴心你多年,为此甚至差点与她爹断绝关系,我觉得,师兄若是真无意,就趁早快刀斩乱麻,不要耽误了她,也耽误了师兄你。”

无论如何,他当年能死里逃生,这位林小姐出了不少力,即便动机不纯,即便不是为了他,可他是实实在在的受益人,这些话也应该说上一说。

燕归鹤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复杂,随后又冷冷道,“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愿意放过?而不是她自己不愿意放手?”

沈凉微愣,皱眉不解。

他不解的当然是,为什么林小姐在纠缠这么多年也没有任何改变的情况下还坚持不放手,痴迷至此,中蛊毒只怕都比不上?

燕归鹤眸色深深,不知在想着什么,“况且,当初交易之时就说得清楚明白,她救你,我娶她,答应她三个条件,她自己也说过了,就算我不接受也没关系。”

“到如今,她说的事我都认真照办,她还求什么呢?”

当然是求你爱她!

沈凉心中明白,燕归鹤心中更明白,只是这件事确实太难。

不说燕归鹤与林家本就有仇,对林小姐的印象天生就低,就说林小姐提出这样的交易,也让燕归鹤心中更加排斥,对方想要什么,往往也就求而不得了。

沈凉有时也不明白,这十多年,师兄二人几乎每日见面,竟也没有初出感情来吗?

他和谢锦棠才成亲不到两年,便已经到了坦诚相待的地步,甚至是没用这么久,在刚成亲不久,便已经无甚秘密,几乎到了以性命相托的地步。

他们相识不久尚且如此,而师兄和林小姐过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没有半点进展,这是为何?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的沈凉不得不放弃了,让他做计划分析局势他能拿手就来,可让他分析这些风花雪月的感情,那就真的是难为他了。

有谢锦棠一个,就够他受的了。

送燕归鹤出去的时候,正巧碰上谢锦棠,却见谢锦棠热情地上前问沈凉热不热、饿不饿、中午想吃什么等一系列问题。

沈凉一脸莫名其妙,心说对方这是抽了什么疯吗?

“不是刚吃了早饭?”

谢锦棠笑容微僵,随后又僵硬地笑道,“我又饿了不行?”

沈凉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也只能敷衍道,“行,行。”

谢锦棠瞧瞧用余光看了看燕归鹤,却见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心中气得咬牙,面上却还要端着。

而那人对他的无视好像依旧无动于衷。

这人怎么这样呢!

沈凉被谢锦棠缠得有些烦了,安抚道,“想吃什么你直接和厨娘说,我去送送师兄。”

任谢锦棠再不高兴,沈凉还是推开了对方,和燕归鹤出门了。

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谢锦棠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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