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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行止脸色稍霁,抽手扭身道:“你让我不气,那我问问你,今日早读我让你出来,为何不理我?”
谢玉章认真回想了这一天的事,挠了挠头问道:“早读时你何曾唤我出去?”
段行止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动作小的几乎感觉不到,谢玉章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这是要我出去,我以为衣裳上有脏东西。”
段行止翻了个白眼,道:“这会怎么知道了?”
谢玉章上赶着拉了他的衣袖,低头笑道:“我又不是呆子。”
段行止咬牙道:“你就是个呆子。”说完便端了笔墨,瞥他一眼,目光流转,尽显风流。他道:“还不跟上来?”
谢玉章懵懂地看了看他,与他一道进了平常监生换衣服的耳房。
段行止叫他关了门,一颗心咚咚地跳,几乎要跳了出来,看着谢玉章道:“我家人再过半个时辰便来了,你家人何时到?”
谢玉章如实答了。
段行止眼角潮红,抿抿嘴,垂着头看着腰带上的花纹,低声道:“我这辈子头次做这么大胆的事,你可别让别人知道了,那样我就真不活了。”说罢,便背对着谢玉章,除了腰带,脱了外衣,接着又脱了里衣,露出自己的后背。
只见他香脊绰约,玉腰盈盈,肩胛骨处微微凸起,仿若振翅的蝴蝶。
谢玉章看的发起愣,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只讷讷地道:“行止真是白。”又想到以后那个好福气的人,心中隐隐有些羡慕,若是行止是个女儿身,他便求娶回家,好生养着疼着。
段行止又气又笑,这呆子当真是腹中空空,连夸人也只是,你好白,却不晓得用些冰肌玉骨的词汇来。突然肩胛骨处一凉,他不禁一个哆嗦。毛笔柔软的触感,叫他心都跳漏了。谢玉章也不知画了什么,几乎将他左上半背都占满了。
谢玉章搁下笔,取了镜子照给他看,沾沾自喜道:“你瞧瞧好不好,我却看着极好的。”
段止行看着手中的铜镜,脸蓦的红了,只见自己背后细细勾勒了一副牡丹图,花团锦簇,上有两只彩蝶缠绵飞舞,热热闹闹的一副蝶戏牡丹。
谢玉章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小章,啪嗒在段行止背上盖了章,笑道:“这下行止是我的了。”
段行止听了这话,眼角更红了。估摸着墨汁干了,他便仔细穿了衣裳,薄面皮几乎要滴出血来。他走到谢玉章旁边,与他轻声道别,连谢玉章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就匆匆走了。
侍候的书童湛儿看他来了,赶忙迎了上去,急道:“我的爷,你把我赶了出来,又说不得命令不准去接,等的急死我了。”湛儿怕他又被人欺负了去,仔细看了一圈,只见他衣襟上有些画,其他并无异样,渐渐的放下心来,扶他上了车。
段行止微微拉开衣裳,唯恐污了牡丹图,低声喊了声湛儿,隔着帘子嘱咐了一句,马车便转头去了城西。
是夜,谢玉章梦到一个美人于月色下沐浴,那美人似真似幻,周身笼在温泉中,只露出光滑白净的背来,那背上赫然是自己白日里画的那副牡丹图。泉水氤氲,谢玉章眼前更加模糊,只觉得美人向自己招手,晕晕乎乎的走了过去,就被脱了衣服,拉进温泉中。几次想去看他的脸,却是怎么也看不清,荒唐轻薄了美人一夜……
第二日谢玉章醒来,却觉得大腿处冰凉,用手一摸,臊的满脸通红,他虽不太懂,可是平日里一同玩的小伙伴,也曾隐约提过,这是他长大了。谢玉章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壶,痛痛快快喝了一大杯,又喊人来伺候起床。
下学后,张瑞便来唤他,说是父亲找他。他急忙翻了翻近日学的文章,一目十行,恨不得吃掉这书,口中背诵着,慌慌张张与张瑞去了。
谢侯爷端坐在书房中,桌上放了个成色极好的平安扣。
谢侯爷见谢玉章脸色苍白,似乎很畏惧自己,心中不禁后悔平日自己对他太过严厉倒把他吓成个鼠胆。便收敛肃容,对谢玉章道:“你姑姑生日后,你便要去军中,为父有几句话要叮嘱你。军中不比家里,万不可任性,便是受了委屈,也不得回家与你母亲哭诉,更不许劳动你姑姑!”
谢玉章乖乖应了个是,又听谢侯爷说:“你母亲满腹锦绣,做姑娘时,享誉临安。才思敏捷,便是我也比不过,而你姑姑更甚一筹,一首鹊踏枝已成临安绝唱,更不提他的琴艺。到了你,却是死活也读不进诗书。你爷爷送你进军中,我和你母亲却并不想着你挣得多少功名,纵使你将来袭不了爵位,也不至于无计可施,咱们谢家也不至于落败。”谢侯爷见他懵懵懂懂,平日虽顽皮,却是极懂事的,心思单纯,不似纨绔。这么想着,不由得口气又软了几分,“父亲母亲不指着你荣华富贵,只盼着你在军中平平安安就好。切记莫要逞凶斗殴,但也不可被人白白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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