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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妖站在润庐客厅里,感受着死一般的沉寂和无处不在的悲伤气息。
以及,扶苏浓郁的灵力。
素儿紧紧皱着眉头,看了眼乔子夜。三天过去了,扶苏没有离开过那个房间半步。他们不忍、也不愿推门入内,打扰他半分。
子夜不停地往壁炉里扔柴火,直到木柴将火光都压得熄去了光亮才停下手。
他怔怔地看着顺着烟道上升的青烟,沉吟了好半晌拍了拍手站起身,朝楼梯走去。
轻轻叩响门,没有回应。
子夜低着头无声推开门,看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扶苏,鼻头一酸眼眶又泛起潮红。
“扶苏”,他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像是怕惊忧到空气一般。
床边坐着的人没有回应。
子夜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轻声道:“染儿听说…听到消息后吐血昏了,如今病重,去看看她吧。”
桑夏就躺在床上,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实在没办法说出那句话来。扶苏能懂他话里的意思就可以了。
仿佛老僧入定般的扶苏,终于有了些微的反应,眼睫动了动,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子夜极其柔声地又再说道:“去看看染儿吧,我在这儿看着。”
扶苏摇摇头,站起身更轻声地回道:“不用了,让她一个人先睡会儿。走吧…”
说罢,金光闪过。再现身时,已经来到了明堂东院。
师暄暄就站在院里等着。见到两人时脸上的神情亮了亮,三人迅速进了林染屋里。
无数极细小的金色叶片渗进林染的体中,没出片刻,她缓缓睁开眼,在看到扶苏的那一刻‘哇’地痛哭起来。
扶苏上前坐在床畔,温柔地搂住她拍着后背,极轻声说:“染儿乖,不哭了。哥哥在呢,染儿不会有事的。”
“哥哥,桑夏,桑夏她…哥哥…是染儿不好,都是染儿不好。都是我的错。”
“嘘,不哭,不哭,染儿没错,不是染儿的错。是哥哥的错,都是哥哥的错…”
乔子夜红了眼,别过头去,深深地吸了口气退出屋内。
三天了,但也只是三天而已。
时间可以抚去伤口、凝住悲伤的泪,可是,他很清楚,时间抹不去扶苏的痛啊!也化不开染儿心中的自责与愧疚…
稍稍平静之后,林染抽泣着趴在扶苏肩头,就像只奄奄一息的小猫一般,再无往日雷厉风行的精干模样。
她红肿着双眼看向师暄暄,“姐,那些人呢?那些坏人呢?”
“都…都抓住了。”师暄暄点头说道。
此时,阿妖和素儿也来了东院。包括骆宾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她为什么不说那些人其实都已经死了。
不能让染儿再听到类似于‘死’这个字眼,能避开就避开了。她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已经经受不起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的影响。
“我们被绑在那个小屋子里,屋子里很暗,看不到外面,我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林染语无伦次地轻声念叨着。
阿妖担心她又再像之前一样颤抖到气急,抬手准备释出迷咒。
林染慌乱地摇摇头,“我不要睡觉,不要,不要,头好痛…”
事实上,阿妖和师暄暄都犯了一个错误。
幸好,及时地纠正了。此时把扶苏请来,是真正的对症下药了。
不然一味只用灵力顶着,或让她沉睡真的与事无补。
并且,此时的林染,其实已经或多或少有些创伤后遗症的问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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