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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词说毕,一行人便坐下来开始用膳。
殿中有些从宫外请来的小童耍戏,看着倒是很有些趣味,咿咿呀呀的声音听起来好听又好玩。
小童头们顶着一摞碗碗碟碟,腿脚功夫稳当又灵巧,一边往脑袋上扔着小碗,一边手脚花枝招展地跳着些俏皮舞。
配着粉雕玉琢的嫩嫩的小脸蛋儿,还有周边悦耳的琴箫合奏,真是赏心悦目。
澈玥坐在众妃嫔的下席之中,早就没了第一眼看到时不由自主的提心吊胆,直被那当中领舞的小女童萌得心肝乱颤。
眸子黝黑而透亮如水,小脸儿上没有见了皇权的害怕畏惧,只鬼灵精怪的笑容满面。偶尔做出一个假动作,装出立刻马上就要摔倒的动作,引得众妃嫔皆连连吸气,手都不由自主地想往她方向探过去扶着。
没想到她却是身形一晃,不过瞬息之间便又稳稳当当地又立在原处,脸上还挂着俏皮的笑。
让人心里虚惊一场但又忍不住为之叫好,澈玥看得欢欣又刺激,真想把那孩子圈在怀里捏一捏她粉嫩胖乎的小脸儿。
她藏着些小心思往玉洲那里看一眼的时候,有时也会碰到他的视线,低头傻傻一笑,就蒙混过去。
宴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曲终人散的时候倒都是满心快意。
玉洲原准备将她留在漱玉宫内,好好和皇祖母处一处的,无奈恰逢城西兵器库那处出了些事情,需得他亲自走一遭。
派人给澈玥递了口信,又同皇祖母道过别,他便带着人出宫去了。
而澈玥在宴席结束之后,没能如愿以偿地捏到小粉团儿的肉包小脸,老老实实地回到秀意宫本分地撸着猫,颇有些完成一项大工程的松气。
没曾想,到了第三日天蒙蒙亮,她还没起来,就被漱玉宫一道口令召到太皇太后那儿去了。
澈玥迷迷糊糊地被云苌和露茗服侍着穿衣服起身打扮,但神志却还疲倦得要命。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很有些冷了,昨日穿过的厚重吉服已经送去洗了,她只好选了一套平日里穿的便袍。
便袍是素色,虽然还很新,但出了屋门的那一瞬,澈玥就后悔了——太薄了。
但此时想要回身换衣服已经迟了……从漱玉宫来的那位李嬷嬷早已经在屋外用匿着厉色的眼神等了她许久了。
澈玥瞧着这位头发稀疏,头上别着大拉翅的面色不善的李嬷嬷,心里莫名发怵。忍着身上的冷意,跟着她一起出了宫门。
踩着蹩脚的花盆底走在已经立了冬的宫内小路上的时候,澈玥的睡意早已被凌冽的冷气冻醒了。
她哪怕是再愚钝也能猜得到,此行必有蹊跷。
她留了露茗在秀意宫内,特意没带着她去,为的就是让她发现这边不对了及时给玉洲报个信。
虽然这个工作难度有点儿大吧……但她相信,以露茗在宫内呆了这么长日子的经验,总有些法子能探到漱玉宫的消息。
她带着云苌,两个人跟着那李嬷嬷一路行进,待快走到半程的时候,天上竟颤巍巍飘起了雪。
雪花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风吹雪融在人脸上,凉得人忍不住打颤。
待到了漱玉宫,小雪早已变为鹅毛大雪,将来时的路封上了一层白色冰晶。
澈玥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可即使再怎么忐忑心惊,都无法猜到到底是哪里拂了太皇太后的意。
她仔细地回味着太皇太后昨日和她的对话,无非是聊了几句关于南巡的趣事,又说了几句有关玉洲的事情。
她连私下里叫他玉洲的事情都细细瞒下了,真是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合太皇太后的意了。
揣着一肚子问号,澈玥迈进了漱玉宫的正殿,而正殿主座上方坐着的太皇太后,早已不是昨日慈眉和目的老太太了。
她眉头皱得很深,脸上的皱纹也跟着深刻起来,满面肃色。而她的眸子,则满含着愤怒与责备,周身的气场十分压抑,威严毕现。
这一双眼盯着澈玥,真是把她盯得几欲窒息。
她很少被人用这种眼神盯着——那眼神里的压迫和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滔天怒意,几乎将她吞噬。
她暗自握了握藏在袖中的手,定神对着太皇太后请安:“澈玥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圣安。”
她低眉垂首之间,耳畔滑过一个老而威严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澈玥心头疑惑万千,总觉得哪里有错,但却又不究竟错在何处。
她又道了一遍:“澈玥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圣安。”
姿态更加卑微,作礼更加到位。
可耳畔传来的却是一句寒彻骨的:“不知礼数,掌嘴二十!”
她心头再有疑惑,却还没来的及问出口就被早已立在两旁的老嬷嬷固定住身形,眼前覆下来的阴翳伴随着清亮的耳光声已经响起。
云苌身在她侧,却早就被周身的漱玉宫宫女拿下捆起,塞住嘴巴求饶不得。
云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在她的咫尺之距被人施虐羞辱,而她自己却半分用都没有,急得泪珠子滚落下来。
泪水模糊了眼前主子的面庞,却从模糊的泪光里看到了那人嘴角的一抹血红。
她没听到主子的哭喊,手掌与面皮接触的尖锐响声被她自己的呜咽声模糊得混沌不清,想着盼着主子怎么也机灵地求一句饶,却怎么都没等到。
响亮的声音,简直是……
赤裸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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