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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出宫一趟,自然要把事情全套做足,这个夜晚就地安营,不回皇宫了。晚上点起巨大的火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让气氛涨到最高。宫中跟来的歌舞伎在火堆附近空地上翩翩起舞,更添了些灵动肆意。
王钧换上轻便的裘袍,面带淡淡笑意倚在熊皮大椅里。旁边是两位宗亲,一位是曾任中州试主考的宁远侯王逸,一位是他高祖父那一支的定兴候,论辈分还是他的叔叔。此时他正前趋着身子不知在说着什么。下面席位的年轻贵族子弟都脱离了自己的座位,踱到交好的人那里,三五成群的笑闹成一团。
定兴候长的弥勒佛般一张笑脸,下巴下挂着三层褶子。他一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转了转,笑着进言:“听闻先前孟相替长孙求娶陛下的大公主,也不知陛下考虑的如何了?”
王钧稍稍偏过脸去:“侯爷有何高见?”
定兴候脸上肥肉未语先颤:“这烈火纷纷,满座俊彦,皆是大好男儿,不正是帮公主选婿的好时机吗?”
王逸脸色一僵,道:“不可,俊彦确是不错,但大都已有婚约在身,岂可这般草率决定。”
王钧不置可否,定兴候却道:“无妨,陛下要嫁的公主只有一位,看的入眼的才俊也只有那一个,其他都是陪衬而已。”
王钧轻笑,继续深沉的不吭声。定兴候便识趣的站起来行了一礼,出去找人。
王逸见没有了碍事的,便开始说些正事。“陛下,极北之地,可要继续查探?”
王钧脸色陡然一变:“自然,错儿之事,是朕考虑不周。待天气回暖,定叫他们鸡犬不留!”
王逸:“臣听闻,二殿下殒身,大殿下不仅毫无哀痛之色,反倒言笑晏晏,实在……”
王钧鼻子里哼出一声:“表面哀伤,未必真的痛心。天家无父子,何况区区兄弟?”
王逸一怔,忙跪下道:“臣失言。”
“起来吧,关起门来,我们是一家,你又是朕的肱股之臣,说话无须太过介怀。朕岂不知他们兄弟间明争暗斗,不过是懒得理会罢了。”
“所以今日三殿下拔得头筹,皇上却依然重赏了大殿下,就是不想让三殿下太过出众?”王逸猜道。
王钧点头:“朕还没老糊涂,且子嗣众多,且不可叫他们早早做大!”
王逸心下了然,皇子成年,百官中自有见风使舵之徒,巴望那几乎可保一世富贵的从龙之功。王钧正是恨透了这帮人,所以偏要一碗水端平,叫人摸不透他的心思。至少到眼下为止,王逸是看不出王钧有属意什么人做太子的打算。
公主们的座次自然是单独隔开的,年纪太小的没来,此次出宫的只有五位。何来同她们没什么好说的,百无聊赖的看着舞姬们围着篝火翩翩起舞,脚底下几乎长了草,她也想去玩,可是身份不允许,唉……
鹰绰对这样的场合也兴趣寥寥,王钧在此,周遭守卫必不敢有所疏漏,果断撇下何来,躲回帐篷歇着去了。
定兴候离开座位后不久回来,一张肥硕的脸庞仿佛油光更甚,朝着王钧重重一点头。
王逸要说的已经说完,坐正身姿等着定兴候的把戏。果然片刻后,依旧一身甲胄的孟宁穿过人群走来。在火光的映照下,他脸色微微泛红,径直走到王钧面前跪下。
这下许多人诧异起来,停下原本的话题,目光都投到他身上。
何来想着晚上不可多吃肉食,容易长肉,只拿了一个红艳艳的苹果啃着。下首是她的妹妹们,几人抱成一团言笑晏晏,旗帜鲜明的孤立何来。原本叽叽喳喳清晨鸟雀一般,此时也安静下来等着看孟宁下一步举动。毕竟孟宁实在优秀,公主们也眼馋的很。
“皇上……”孟宁脸红,口干舌燥,“臣斗胆请皇上赐婚,臣仰慕大公主久已……”
“啊……”
“额……”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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