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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分钟以内把照片打出来！我马上就要看到它见报！”

　　“稳定住这条新闻的搜索量，找水军把曝光率推上去！”

　　C9新闻社的工作量从几分钟前开始成几倍爆炸增长，打印机源源不断地向外吐着新鲜出炉还散发着油墨香气的纸张，抱着新闻稿的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从纸堆里飞奔而过，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嗡嗡的，吵得人脑仁直作疼。

　　“该叫人来换个动静小点的电话机了。”西装革履的新闻社负责人整整衬衫袖口露出一块精致的腕表，顺手把一叠纸递给身后的助理，“联系一下各大移动自媒体客户端看看有没有人对这条新闻有兴趣的……”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他，宋妍站玻璃门外礼节性地敲了敲玻璃，顺带着大发慈悲地赏赐了他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配上一身黑的套裙和足足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忽略她手上那本明晃晃的警官证不计，活像个上门讨债的。

　　C9新闻社的负责人大名陈文友，芳龄四十六，身高一米七出头，长着一双狐狸似的吊梢眼，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细致妥帖，看着颇像只皮毛油光水滑的老狐狸。他两眼一眯挤出一个笑容，紧走了两步到宋妍跟前点头哈腰道：“警察同志好！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我们新闻社里头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宋妍视线掠过墙上挂着的一幅幅神态各异的“老狐狸”，收起了要笑不笑的表情冷冷道：“我们有证据怀疑你们新闻社和目前警方正在调查的一起案件有关。”

　　陈文友闻言，做出了一个震惊得有些夸张的表情，嘴巴大张，两只手绞在一起不住地交握着，半晌才支支吾吾地憋出一句：“这……警察同志，我们新闻社里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逃税漏税的事情都没做过，怎么会和凶杀案扯上关系呢？”

　　宋妍回头一笑：“哦，我还没说是什么案子，你就知道断定是凶杀案了？”

　　这句话里怀疑的意味十足，陈文友却突然放松了下来。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着，中气十足地开口道：“警察同志，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老城区的枪击案闹得满城风雨，这么大案子，我这个搞新闻的要是还和您装傻充愣，那才有嫌疑吧？”

　　宋妍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今天早上八点，你们新闻社推送了一条关于老城区系列枪击案的新新闻，其配图涉及到警方的未公开线索，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这一线索的。”

　　“您这话说的。”陈文友不紧不慢把烟取下来，嘿嘿笑道，“我们新闻社也有专门负责分析调查的部门啊，您这意思，难不成是怀疑警方队伍里有人给我们泄密吗？”

　　“最好是这样——”宋妍看了他一眼，打开手机翻出新闻配图递给他，“不过，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的记录人员到达现场甚至比警方出警的速度还快吗？”

　　陈文友表情一僵。新闻的配图画面非常清晰干净，拍摄人员手法也很好，没有任何多余的光线和曝光，女主角安静地呆在画面上，在夜晚昏黄的路灯照应下，连睫毛都几近清晰可数。

　　但就是太干净从容了。

　　一般情况下，摄影记者到达现场时总要争分夺秒的抢位置找角度连图抓拍，就算有后期修图，成片往往也带着轻微的模糊，更不可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近死者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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