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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独立自强诚恳猫

在挠坏了第四个猫抓板后，布偶猫终于在一个充气屁股的帮助下结束了自己的“暴躁期”。

屁股被他蹂躏成了一个常在游乐场门口卖的那种心形充气气球的模样，功成身退，被布偶猫一脚踹到了地上，无辜地滚了两圈，撞在柜子上又弹了回来。

顾识倒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放空了自己。

虽然只是个充气的屁股，这种刺激对他这种小猫崽子还是有点儿过头，顾识躺了一会儿才从手脚酸软的脱力状态缓过来，弯腰拎起那个帮了大忙的心形“气球”，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卧室。

顾章正在阳台和伦纳德打电话，应付来自英国的边牧先生的热情追求，一时无暇关注顾识那边的情况，直到顾识自己打开门走出来，才转过身，对他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顾识走路的时候有点儿同手同脚，努力板着脸从顾章身边走了过去，看上去是打算去把充气屁股毁尸灭迹。

“我需要去看一下我弟弟的情况，伦纳德，”于是顾章这样对边牧先生说，“感谢你的帮助，回见。”

伦纳德喜出望外地答应了他的“回见”，当着焦怀土的面兴高采烈地吞了一个辣椒圈，然后眼眶通红地给自己灌凉水。

天已经亮了，朝天椒大厨抱着胳膊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个在自己店里吃得呜呜哭的英国边牧，觉得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一会儿客人上门，自己的名声大概要毁于一旦，于是伸手把伦纳德从椅子上拎起来，扔到了平时不用的会客室小沙发上，镇定地锁上了门。

顾识把“气球”里的液体倒出去，正准备伸出爪子把它抓成碎片，顾章走到卫生间门口，伸手敲了三下门。

顾识没有锁门，不过顾章觉得现在进去不是一个好主意，因此他站在走廊里隔着门问：“你确定以后你再也用不到它吗？还是说你准备现用现买？”

顾识正在往外冒的爪尖寒光闪闪，弯曲的弧度和锋锐的爪尖看起来非常凶残，“气球”被他挤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看起来再加一点力气就会“嘭”的一声爆炸。

顾章冷静道：“伦纳德说用这种方式度过‘暴躁期’是不会让你真正成年的，如果以后遇到诱发源，还会再次出现同样的情况，直到诱发源帮你解决了问题。”

“你是准备一直躲着他，”顾章说，“还是准备把自己送上门？”

顾识被他问得支吾了两声，捏着充气屁股的手指无意识地松了一下，冒出来的爪尖也慢慢地收了回去，然后恼怒地把靠在门框上的顾章推开，咔的一声反锁上了门。

顾章没说话，他抱着胳膊在门外站了两分钟，听到了里面响起来的水声。

二十分钟后，洗干净的布偶猫叼着一个放了气的屁股皮出了卫生间。

顾识用吹风机吹了头发，但没吹得太彻底，布偶猫身上的毛还有点儿潮，走两步路就忍不住甩一下，在地板上留下一排爪印。

顾章往他身上扔了个烘干毛毛用的妖术，然后得到了一个来自香喷喷布偶猫的蹭蹭。

布偶猫一头扎进他怀里，大概是终于感到了安全感，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撒娇声。

顾章打了个哈欠，放下手机说：“该睡觉了。”

他陪着顾识熬了一晚上，用来伪装瞳色的妖力都淡了很多，露出了黄狸猫的金色眼睛，瞳孔缩成细细的一线。

布偶猫在他怀里打了个滚，踩着他的手腕站起来，把前爪搭在顾章肩膀上，熟练地和他碰了碰鼻子，跳到沙发靠背上，然后钻进了一个钉在墙上的猫爬架，从近道跳到了自己的床上。

布偶猫盘成一个球，摆出了一副“我这就乖巧睡觉”的姿势。

顾章从门那边绕过来时折腾了一整天的他已经秒睡了，他占据了床的中间位置，剩下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够一个成年人睡觉，所以顾章也变回猫跳上床，叼着被盖在了顾识身上，然后拱了几下也钻进被里，趴在了他身边。

但睡觉并不是逃避问题的途径，不管是对两只猫还是对盛飞白来说。

盛飞白昨天丢下了大堆没完成的工作，导致今天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所以他不得不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心不在焉地吃了早饭，抓起衣服去上班。

保姆没看见布偶猫，当他还在睡懒觉，一边勤快地收拾厨房，一边问盛飞白：“地板是不是被猫挠坏了？需要叫厂家来换新的吗？”

盛飞白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昨天布偶猫露出爪尖时在地板上留下的痕迹，他想了一下，告诉保姆：“先不着急，过两天我可能搬家，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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