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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独守空闺搞事猫

布偶猫尾巴飞快地舒展开，在自己掉下去前稳住了身体，匆忙往前蹿了两步，跳到了书房外放着花的小阳台里，整只猫像一张饼一样贴在门上继续偷听。

他稳住身体时在窗外弄出了一点动静，盛丘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看到一团猫状的阴影从墙角流了过去，最后啪叽一声摊在了小阳台的门上，猫的尖耳朵从窗帘的空隙间露了出来，看起来颤巍巍的煞是可爱。

布偶猫的出现让书房里僵硬的气氛缓和了一些，盛飞白打开门把布偶猫抱进来，重新走回书桌前，给自己拖来一张凳子坐下，伸手把盛丘拍在桌子上的衣扣拿来看了看，同样认出了这是个窃听器。

“因为这个？”他问。

盛丘是准备心平气和地和他好好谈一谈的，但他看到盛飞白这副看上去不仅不知悔改，还不以为意的模样顿时又怒从中来，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喝道：“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

盛飞白沉默片刻，说：“爸，对不起。”

录音里的事主，被抱进屋里的布偶猫横着尾巴走到盛飞白身边，用自己暖和柔软的身体蹭了蹭他的小腿，然后蓄力跳上书桌，走到盛丘眼前端庄坐下，对他叫道：“喵。”

“爸。”布偶猫跟着说。

盛丘当然不可能听明白猫在说什么，他抱起猫把他往边上挪了一点，免得他阻挡自己看向盛飞白的视线，然后沉着脸和他对视了片刻，勉强抑制住了自己的脾气，问道：“什么？”

“我读书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向，”盛飞白说，“我咨询了心理医生，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者，很抱歉，因为某些缘故，我向您隐瞒了这个事实十年。”

盛丘脸上写满了山雨欲来，布偶猫看了看他，又担忧地回头看了看盛飞白，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出现。

但盛飞白制止了布偶猫的冲动打算，他尽量把语气放得诚恳，低声道：“我知道您可能无法接受，所以我并不打算向您坦诚这件事，我原本选择单身，但……”

盛丘打断了他说：“等你结婚收心就好了。”

他斩钉截铁，并且无比确信这一点。

盛丘不是食古不化的人，相反，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比盛飞白还要看得远，他也不是那种把同性恋当作心理疾病，认为这是可以治疗好的病症，但他仍旧有无数种例子证明自己的观点。

“你就是在还不懂事的时候就接触到了这些东西才无以为自己性取向不同常人，”他说，“哪有那么多同性恋。你看我们那个年代有几个同性恋？谁家不照常结婚生子。”

盛飞白嘴唇动了下，他当然知道如何反驳盛丘，但他现在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理由，因此他也沉默下来，隔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爸爸，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认为这对谁来说都是极不负责任的事。”

盛丘说：“所以你只打算对不起我？”

“我希望能够向您寻求支持或者谅解，”盛飞白低声说，“但是如果您一定要这样认为，我也并没有办法可以反驳。”

盛丘坐在书桌后面盯着自己平日引以为豪的儿子看了良久，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自以为让步道：“你代叔一会儿过来，你先去相亲。”

盛飞白还想再说话，但盛丘已经不想再听，他把盛飞白从自己的书房中撵了出去，只留下布偶猫坐在书桌上用蓝眼睛看着他。

盛丘摸了摸布偶猫的耳朵，和猫说：“人类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

布偶猫咕噜了一声，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从自己和盛飞白谈恋爱挪到了人类是个奇怪的物种身上。

盛丘不知道是在和猫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他喃喃道：“我明明知道那不是因为环境和想法就能更改的事情，却一定要逼迫他这么做，并坚定地认为我是对的，人类是不是真的总喜欢心口不一？”

布偶猫又冲他咕噜了一声，站起来走到盛丘面前，大尾巴一晃一晃地趴在书桌上，用漂亮清澈的蓝眼睛忘了他一会儿，又冲他“喵”了一声。

“那为什么还要做呢？”布偶猫疑惑地说。

盛丘不明白猫在冲他叫什么，但布偶猫总是甜美过头，所以他伸手摸了摸布偶猫的皮毛，感觉自己被一团云安慰了。

盛飞白被管家请到了一楼，盛丘口中的代叔和他的相亲对象已经坐在了一楼客厅里。

代叔全名叫做代斯之，做的是宝石矿生意，，当初和盛丘一起上山下海闯荡出来的交情，盛飞白小的时候也常常跟着他一起出门，因此哪怕代斯之的女儿是盛丘找来和他相亲的，盛飞白也不好露出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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