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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二起命案
“啊，对了，李队，我有发现！”
回到警局，李白刚刚开始着手整理案件资料，古汫便冲过来，对李白嚷。
“什么？”李白不爽地皱起了眉头。两天，48小时，由于被害地点处于老式街道，监控设备并不完善，为办案增加了相当大的难度。而魏芳提供的所谓家里装修的朋友，也根本查无此人。
涂料的来源成了迷，而对于那个旅行袋，在警方的询问下，魏芳称是赵国林前两天开车去外地探亲带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拿回家。由于魏芳不记得赵国林是哪天离开的，也没有亲戚的联系方式，赵国林的车子还没有安装行车记录仪，李白只得率人马不停蹄地去调查赵国林车辆的出城记录。没想到还刚刚着手调查，便被嫌疑人张某的出现打乱了工作进程。虽然聚府名苑的案件告一段落，但赵国林的命案却不见推进，以至于狼性大发的李白，一脸戾气。
“猜谜。”古汫这只胆大包天的仓鼠，竟视没有被李白的戾气吓到。
“猜谜？”李白的剑眉扬得老高，“没事就赶紧回家，没这工夫跟你猜谜。”
“不，是狄俄尼索斯的谜！”古汫急切地解释，他从家里奔出来，本来是想去找李白的，没想到被张某劫持，又被红菜馆的美食诱惑，以至于险些忘记了正事。
“赵国林被害时，车座上所写的留言就是一个谜。如果犯罪嫌疑人只是为了单纯地杀人，那么，他绝不会写下那样的文字。它的含义，对于我们来说是谜题，但联系到赵国林带着旅行袋想要离开的意图，和家属那种意料之中的反应，我怀疑那根本就是一个通知！”
“通知？”
“对，通知！”古汫用力点头，“不仅是给赵国林和他家属的通知！我想，‘他来了’的这个‘他’，也许是狄俄尼索斯，也许别的什么人。但这个通知，必定是一个预言的应验，或是履行了约定的提醒。李白，被害人不会只有一个！”
李白的眼睛里，顿时迸射出烈火般的精芒。
“嗡……”
李白的手机忽然间震动起来，李白按下接听键，便听得刘子涛在电话里大声道：“头儿，香埠小区又出现一起凶杀案！”
浓眉紧紧地皱起，李白冷声问道：“你说‘又’？”
“没错，”刘子涛道，“这次又有‘狄俄尼索斯’的留言。”
这是古汫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风驰电掣。
警车一路呼啸着赶往现场，尖啸着的警笛和飞快的车速，竟使古汫有种披荆斩棘，利剑出鞘的锐意。
不到十五分钟，警车抵达现场，李白有如敏捷的猎豹，直接跳下车子，奔进了犯罪现场。相比较之下，古汫的动作慢了不止十拍，等他拿出相机下了车，李白早就不见了人影。
家康小区，由于地处边远，售房困难，打出了买房送车库的招牌，因而吸引了一部分出租车司机业主，被称之为“TAXI家园”。被害人的遇害地点，正是自家的车库。
被害人范游，年龄45岁，是一名出租车司机。
报警的，是被害人范游的妻子。范游的心脏不好，每天只出白班，晚上九点左右就收家回家。当天，范游在微信上告诉妻子已经到了楼下，马上开车进库。妻子闻言便开始炒菜——这是他们夫妻两个生活多年的默契，为了让辛苦赚钱的丈夫吃上热乎的饭菜，妻子总是把材料准备好，接到短信后才开始下锅炒菜。
然而菜炒好了将近二十分钟，范游还没有进屋。妻子在微信上喊他，没有回应，电话打过去，却接到了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担心范游犯心脏病，妻子急忙下楼前往车库寻找，哪知看到的，却是丈夫的尸体。惊恐交加的妻子当即昏倒，醒来后，立即报警。
据范游妻子所说，当时车库的卷窗式铁门是关着的，没有看到可疑人员。由于她当时看到丈夫的尸体就晕倒了，也不能肯定当时车库里是不是只有丈夫一个人。
现场的气氛凝重得有如真空，警戒线里，警察来回穿梭，脚步匆匆，神色严肃。古汫拉开警戒线，刚钻进去，便看到了姚军。
“让我进去，”还不等姚军开口赶自己，古汫便先行张口道，“我保证主动主交相机，绝不外传照片！”
姚军迟疑了一下，最终点了下头。古汫神色一振，立刻冲进了现场。
车库里没有窗户，虽然是白天，可光线依旧昏暗。古汫刚刚踏进国库，便被一股刺鼻的气味呛得几乎窒息。不仅是血腥味，还有另外一种更加刺鼻的味道，好像是……酒？
古汫掩住鼻子，打量着现场的一切。
墙上，雪白的墙面上用鲜血写着极为醒目的几个字：“审判已经开始”，落款依旧是“狄俄尼索斯”。
又是狄俄尼索斯！
古汫转头，望向被害人的方向，此时的李白已经戴上了白手套，检查被害人的情况，但见被害人的衣衫尽湿，头朝向右侧，露出大面积的受创面，鲜血淋淋。
被害人的手，正伸向古汫的一方向，血泊之中的手，像极了古汫梦境之中那一双双向他伸出的手。
“救命！”
“救救我！”
“救命，呜呜呜……”
小孩子们的哭声震耳欲聋，声声刺破古汫的耳膜，铺天盖地的火燃烧着，伴着一张张带着鲜血的、孩童们的脸，他们的眼睛看着古汫，看着他，充满痛苦，充满绝望。
不……
不要死！
不要！
古汫悲怆地大喊，只觉眼前一黑，继而完全失去了知觉。
好像在黑暗里沉睡了一个世纪，古汫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明亮的光线让他重新闭上双眼，许久，才再次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很是眼熟的脸。
不，应该说，很是眼熟的、臭屁的、嚣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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