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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残忍的凶手

“混、混蛋！”古汫气呼呼地瞪着被关闭的门，后悔自己刚才怎么不咬得再重些。

“我还以为你跟这个李队处得多好呢，原来你是用生命在换新闻。”一声讥笑声响起，古汫这才看到旁边的茶水间门口，还站着看好戏表情的陶玉。

古汫有些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没有理会陶玉。

“我要是你，就找他们领导去。这可是咱们跟公安部的合作，下属不配合，要要受处分的。”陶玉端着水杯，冷冷地瞄了古汫一眼，“嚣张点，别忘了你是记者。”

说罢，婷婷袅袅地走了。

望着陶玉的背影，古汫怔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陶玉说得对，这次合作是上头批准的，李白根本没资格刁难自己。

没错，我是记者，今天我就要一路嚣张到底！

古汫这么一想，立刻来了底气，他昂首挺胸，大步走进了局长办公室。下一秒，古汫便在吴局长的带领下，雄纠纠气昂昂地杀回了会议室。吴局长当着所有一队成员的面儿，让李白端正态度，好好跟媒体合作，更告诉古汫，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看谁还敢为难他。说完，便背着手走了。

李白没想到古汫会给他来这么一手，气得剑眉倒竖，一双眼睛有如烈焰，仿佛随时都能把古汫点燃。

“行啊，仓鼠，拿着鸡毛当令箭，进步挺快。”李白长腿一迈，便逼近了古汫。

“我只是表现出对工作的决心而已。”古汫微笑着举了举手里的记事本，“时间紧迫，李队您继续。”

说罢，他便泰然自若地走到一个空座前，坐下了。

李白向来在市局横着走，这次，还是头一回吃瘪，还是在一个看上去软得好似一朵棉花的仓鼠面前。

大家伙儿全都憋着笑，脑袋低得快要塞到桌子下面去了。

“笑什么？”察觉到队员们的小动作，李白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都给我严肃点！继续！”

提到案子，刚才轻松的气氛瞬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严肃。

刘子涛操作笔记本电脑，把一张路线图投影幕布上：“我们调查了范游的GPS记录，发现当晚他分别去过千山、汉水、鹿原几个街道，在燕川路附近徘徊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他把车停到了天庆小区附近，一个小时之后，他开车回家。”

“我们调查了一下天庆小区的监控记录，发现范游停车的地点是一处监控死角。这意味着，我们不知道他把车子停在那的目的，同时，也不知道在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姚军继续说道，“不过，我们调取到了范游车子在孔桥十字路口时的录像。”

幕布上显示出一张出租车路过时的录像，虽然并不清晰，但仍可看得出在范游车子的后座上，坐着一个人。

“范游的‘空车’灯没有按下去，这证明上车的不是客人。但该人所座的位置和他的穿戴，好像在故意隐藏容貌。并且，据GPS显示，从天庆小区离开之后，范游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难道这个人就是犯罪嫌疑人吗？

幕布上关于这个人的画面被放得很大，由于像素的关系，人物逐渐模糊，但仍可看得出这是一个身材削瘦的男人。

“调查家康小区的监控，查一查范游遇害后有没有这个人出小区的监控录像。”李白下达了命令，一个刑警立刻应声走出了会议室。

“‘狄俄尼索斯’为什么要把赵国林和范游当成作案目标？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关联性，也根本没有相似性。”姚军若有所思地道，“这个狄俄尼索的犯罪动机到底是什么？”

“‘狄俄尼索斯’是希腊神话里的酒神，”古汫道，“他是宙斯与塞墨勒之子，不仅握有葡萄酒醉人的力量，还以布施欢乐与慈爱在当时成为极有感召力的神，他推动了古代社会的文明并确立了法则，维护着世界的和平。”

早在第一起命案案发的时候，古汫便查了关于狄俄尼索斯的资料，难道这就是犯罪嫌疑人给范游灌下大量酒精的原因吗？

“如果他以酒神自居，以灌下酒精的方式来杀人，为什么他只给范游灌下大量酒精，对赵国林却没有这么做？”古汫说出了他的疑惑。

“在赵国林的被害现场留下‘他来了’三个字，在范游的被害现场，留下的是‘审判已经开始’……这个狄俄尼索他到底要审判什么？”对着乱成一团的线索，姚军也参不透其中的奥秘 。

“调查被害人过去三十年的所有案底和记录，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疑点。”李白命令。

队员们立刻齐声应和，纷纷站起身准备离去。

“一个维护着世界的酒神……”李白的脸上，漾出了狷狂的笑意，“我倒要把他揪出来，看看他有什么资格，把自己当成救世主。”

一个自诩是维护着世界和平的酒神。一个是滴酒不沾的缉凶“诗仙”，这场正义的角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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