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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会留你一个人

“李队，别说，你这扮相还挺适合你。”

当干警们都按照李白的布置围绕在“王慧”的病房周围，姚军指着躺在病床上的李白哈哈大笑。

扮成王慧的李白，头上戴着假发，脸上还铺着粉，冷眼一看，还真有几分像个女人。

“滚。”李白长腿一探，踢在了刘子涛的屁股上。事实上，他已经这样假扮王慧，假扮了三天。每天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闲得他每一个骨头都在发痒。幸好有古汫每天陪着他，否则他的犄角都会闷出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用女警假扮王慧？”姚军揉着屁股，道，“对方这么久还没出现，不会是看穿了吧？”

“不可能。”李白断然道，“老子连洗手间都是在病房里，单从外面，他绝没可能知道病房里的情况。”

“可是……万一他进来之后看出你来怎么办？”

“有这道隔离帘，他的注意力必定会被分散。更何况，本队长也不会给他认人的时间。”李白说着，挠了挠被假发勒得很痒的脑袋，却不想动作过大，把假发碰得掉了下来。

“嚯，你可得淑女一点啊，老大！”刘子涛说着，拣起假发，帮李白戴上了。 李白戴好假发，不敢再乱动，老实地躺在了病床上。

“我们这么做，无异于向狄俄尼索斯宣战，假如他不来，那所有的安排都成空了。”姚军担忧地道。

“那家伙现在已经把这项犯罪看成了一件艺术品，他绝不会允许这件艺术品出现任何瑕疵。”拿出一根巧克力棒，将它叼在了嘴里。

转头，却发现坐在自己身侧的古汫正用一种怪异的神情望着自己，遂将手中的巧克力棒戳向古汫的嘴唇。

“喂，仓鼠，你在干什么？”

古汫如梦方醒，下意识地接住巧克力棒咬了起来。

“没什么。”他说，“只是你的话，让我觉得有点耳熟。”

“很多犯罪电影里都有同样的台词，是吧？”姚军一边说着，一边把对讲耳脉麦递给了古汫。

古汫接过了耳麦。

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在电影上听过这样的台词，但印象里， 似乎好像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艺术，另外的一种艺术……说这句话的人……他到底是谁呢？

“所有的人都严格监控出入酒店的人，一旦有具备嫌疑人特征的人，立刻报告。”李白戴上耳麦，对所有人命令。

“是！”

耳麦里传来干警们的齐声应和，姚军和刘子涛也按照李白的命令退至门外。

病房里，只剩下李白和古汫。

“不要那么大的压力，破案原本就应该是警察的事。”李白揉了揉古汫的头发，道。

原本他是不同意让古汫留下来的，但古汫的态度却十分坚决。

“如果说狄俄尼索斯的连环杀人案是一个漩涡，那么我就是处在这个漩涡中心的人。我不能离开。”古汫这样对李白说，“我不能任由狄俄尼索斯肆意伤害我的家人而什么都不做，我要亲眼看着他被绳之以法！”

李白极少能在古汫的脸上看到这种毅然决然的神态，印象里，除了在提及理想，便是眼下了。

知道他态度坚决，李白也没有勉强，只是让他务必答应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在等待中过了三天，李白和众干警早就对等待习以为常，但古汫却一天比一天更加沉默。

古汫心事重重地戴上了耳麦，不知道沉浸在怎样的心事里。

李白知道他身上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便也没有打断他的沉思。就在这个时候，古汫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于桐”两个字，让古汫想要按下接听键的手出现了片刻的迟疑。

“接吧。”

李白感受到古汫情绪的异样，便也猜出了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古汫望向李白，在他鼓励的目光中，接起了电话。

“小汫？”于桐一向充满活力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还不待古汫回应，她便心急地道，“你这几天有没有跟安东尼联络？他不接我的电话，连信息也不回了！”

依旧是安东尼……吗……

明明没有一丝期待，古汫却还是莫名的感觉到心寒。

“叔叔去世了，”古汫缓声道，“他是被杀害的，连同王慧、范游，和刘思。就连堂姐古铃也被撞伤，住进了医院。”

“啪”地一声，仿佛是手机掉落在地的声音。但很快，于桐便重新拾起手机，用她带着颤抖的声音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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