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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敢靠近

十二院分院的后园里，种了两排喜气的桃树，清晨时分，已经有三三两两的病人穿着条纹病号服在树荫里散步、聊天。最大的一棵桃树下，一位老人坐在轮椅中茫然地看着前方。她的身影有些佝偻，满头的银发，双目呆滞无光，四肢一动不动地像一尊雕像。

季小虹将轮椅停下，蹲下身来，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枚小绿桃，开心地对老人说：“看，有一颗小桃子，小时候我最喜欢吃的。”她将桃子放在老人的手心里，却几次滑落，只好放在老人的腿边。

随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细心地擦拭着老人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温柔又有些害羞地问：“妈妈，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帮我们付了医药费的人，你还记得吗？”

老人的神情没有变化，季小虹自顾继续说：“昨天他又救了我一次，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老人只是静静听着，好像小虹的话，只是耳旁微微的风声。

“季姐，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刘静静从门口处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些水果。“阿姨，我是静静。我又来看您了哦~给您带了甜甜的香蕉，一会上楼帮您做香蕉牛奶哦~”

老人的眼睛似乎有了一点亮光，刘静静对季小虹说：“走吧，学校里的学生都走了，我们去看看倪悦吧。”

411病房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季小虹和刘静静走进来，正看到魏洋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削苹果。

“魏老师您好。”季小虹客气地打招呼，魏洋满脸通红，直愣愣站了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弹好。

“小虹姐，静静姐，你们来啦，快来坐。”病床上的倪悦头上缠着一圈纱布，精神倒是很好，指着病床边的空位甜甜地唤着。

“怎么样？不要紧吧？疼不疼？”

“没什么事，就是破点皮。”

刘静静知道季小虹怕血，走到倪悦身边，看了看她的额头才说：“嗯，看起来还好，你要听医生的话，按时打针换药。”

“嗯。”倪悦格外神采奕奕，一眼看到门口拘束着的魏洋，开口叫他：“魏……老师，要不然你去帮我到药房取药吧，我和小虹姐她们说说话。”

魏洋点点头，逃命似的消失了。

刘静静噗嗤一笑：“恭喜你啊，没想到这个书呆子还会削苹果。”

倪悦切开一个削好的苹果，分别递给两人：“还要多谢你们，虽然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但是他有答应我，会认真考虑。”

“放心吧。他昨晚上台紧张你的样子，我们都看在眼里。或许他早就对你有感觉，只是没有正视自己的感情。”

“小虹姐你说的对，昨天我问了他，如果我在舞台上表白会怎么样？你猜他怎么说？”

季小虹摇摇头，好奇地看着倪悦。

“他说他会吓跑，躲得远远的，以后再不参加这样的活动了。”

三个女生都笑了起来，倪悦拉着季小虹的手，认真地说：“小虹姐，真的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告诉我装晕倒，魏洋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他心里还是在意我的。我更不会知道他的心了。”

“这是你们的缘分。不过你也太拼了，头都磕破了。”

“哈哈不流点血，哪里看得到他心疼的样子？小虹姐，遇见你，更是我的缘分。”

魏洋拿着药出现在门口，他没想到季小虹还在这里，一时有些无措。

“魏老师，谢谢你昨天送倪悦来医院，昨晚又一直照顾她。”

魏洋张张嘴，似乎搜索了一下语言才问出口：“你怎么认识倪悦？”

“哦？她没告诉你？”季小虹看了一眼倪悦，眼里的调皮神色一闪而过：“倪悦和你一样，是我的客户，我来给她介绍相亲对象。”

“小虹姐！”

“不行。”魏洋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倪悦也吓了一跳，只有小虹眨眨眼睛，问魏洋：“为什么不行？魏老师不相信我们为客户匹配的另一半吗？魏老师预约的相亲对象我也推荐到您的《遇见》账号上了，您可以看看。”

“我不看。”魏洋一如既往地直白，没有丝毫做作，但是随后一句话连小孩也能听出来他在撒谎，“我……太忙了……”

季小虹微笑看着魏洋的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比一旁的苹果还要红上三分，而倪悦正一脸甜蜜地看着魏洋，眼里的光像最美最亮的星星，凝在爱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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