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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旧人新事

帝锦大厦的地下车库内，冷风开得很足，季小虹停好车，盯着一边C4109号车位。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车位上，在司机还没下车的空当，季小虹已经走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敲了敲窗。

“许兴则，你还记不记得我见到你时，说的第一句话？”

许兴则看着一旁的季小虹，突然有些心惊。

“我不记得了。现在遇见有难，季总找我，是不是想我做些什么？”

季小虹轻轻笑了笑，她捕捉到许兴则的眼神飘荡，自顾继续说：“当时是我第一次到遇见来，你们在会议室里议论新来的市场总监——就是我，我站在会议室外，五位杂陈。你应该调查过我，我自己有一个咨询室，我没有撒过谎，我能看到月老在所有人脚上拴的红线。我牵手了很多男男女女，自然也想知道我自己的姻缘归处。”

许兴则没有说话，他想起那个周一的上午，面前的这个女人像个巫婆一样，点透了每个人的情感状态，当时她对自己说的是什么来着？

“可是我看不到，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季小虹继续苦笑着：“我也希望突然生命里出现一个人，他的脚上有一条红线牵着我，我们两个人的生命像交织在一起的网，互相缠绕，互相羁绊。有一天，那个人出现了。他闪耀、迷人、温暖、快乐，他的眼睛里，有我一直在追寻的光芒。我遇见他的一刻，心里却是怕的。”

“因为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我不确定他是我的另一半，我很怕，很怕短暂的相遇之后，是长久的分别。”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许兴则嘴唇干燥的开裂，他舔了舔嘴角，有些烦躁的问。

“有点耐心。”季小虹从包里翻找着什么：“虽然这样，我还是决定义务反顾地爱上他。因为我知道，如果错过，我会永远活在后悔中。”

她停下了动作，拿出了一张照片：“所以我很理解你的选择。就像我第一次和你见面时说的，你的师妹和你也是没有缘分的两个人，但是你还是为了她，做出了不该有的选择。”

照片上，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女孩甜甜地笑着。

“若欣！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看到季小虹拿出了卫若欣的照片，许兴则终于有些激动，他质问季小虹：“你想做什么？”

“我有的不只有照片。”季小虹冷下脸：“去银行取款的是你，申请购买工作服的是你，科虹股权的股权变更经办人还是你！你和这件事根本脱不了干系。我现在没有把这些证据提交给法院，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因为照片上这个女人——卫若欣！”

季小虹将照片摊开，除了最上面一张是她的毕业照，后面几张却是卫若欣和一个男人的亲密照片，有一起吃饭，有一起约会，还有两个人在车内深情拥吻的照片。

许兴则顿时脸色涨得通红：“这是谁？”

“这是卫若欣的未婚夫，他们已经订婚了。”季小虹轻轻说道：“我还不知道卫若欣为什么要怂恿你做这么多事，但是这些照片足以说明，她不是爱你。”

许兴则将照片扔在一旁，颤抖地拿出手机，打给卫若欣：“欣欣你在哪呢？”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许兴则有些哽咽：“嗯，你很乖。欣欣我想……我已经交了首付买了一套房子，上次你说想稳定下来，请你嫁给我好吗？”

……

“不不不，我不是在电话里求婚敷衍你，我只是，太想娶你了。”

……

“那钱给你和买我们的房子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你只要钱，却不要我们的未来呢？欣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其他想法？”

……

许兴则放下电话，双手捂着脸，有泪水从指缝间流了出来。季小虹静静等待着，等许兴则彻底发泄之后，她递了纸巾过去。

“谢谢。”许兴则平静了下来，他点燃了一颗烟，一口气吸了整支：“我以为她回国是为了我……其实我早就发现她有其他男人……毕竟我那么爱她，不可能蛛丝马迹都发现不了，可是我还幻想着她会被我感动……我本来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她有次说想稳定下来，我早就看好了一套小两居，首付还差七十几万，当知道要转移遇见的钱款时，我想，以后遇见就倒闭了，我就算从里面拿点好处也无所谓……我都是为了她。”

“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所做的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很想知道，让你做这些事的是谁？”

许兴则苦笑道：“被若欣骗了，我不怪她。但是我现在为什么要帮你们？”

“你要争取戴罪立功，这道理不用我教你吧。我总觉得除了金双权，还有人在针对遇见，你说出来，我可以保证作为原告，不追究你的经济处罚。”

“她不是针对遇见。”许兴则突然觉得有些同情季小虹。“她是针对你。”

岑云白驾驶着奥迪轿车行驶在三环线上，他第无数次看着后视镜，两辆黑色的轿车在后面跟了很久了，他很确认，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转到了城南的万玉山脚，这里不是观光的季节，游人稀少，他将汽车停了下来，走到后面跟着的汽车旁边，敲了敲窗：“出来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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