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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
当老板对我大喊:“滚出去!”的时候,我失业了。
尽管这之前不久我刚刚失恋,但这件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久病成医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五月,天气已经热的不像话。
泡面,电影,冷色调的窗帘,这一个月的三宝。
狭小的出租屋里,我顶着大半个月没梳过的头发,戴着厚重的哈利波特一样的眼镜,坐在发着荧光的电脑前,镜子里几天没洗的脸被屏幕映的油光满面。
不管我是不是在看视频,剧里的声音从没有停过,如果我按了暂停,波涛汹涌的空洞和恐惧立马塞满整间屋子,整个心房。
“没有工作就先回家歇一段时间。”妈妈在电话里对我说。
我是被丢弃在垃圾堆旁的废物,是一无是处的破铜烂铁,是硕大的移动丧气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爸爸妈妈变成了拾荒者——只捡我的拾荒者,他们不厌其烦地在废墟里左右翻找,蹭的一身灰,把我从垃圾堆里一次次打捞上来,拍去尘土,装进口袋里带回家悉心照顾,护我周全。
我不想去苛责这个世界,就像我也不想去苛责自己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有它自己的生存法则,我也尽了全力,怨不得任何人。
这个城市让我疲惫不堪,让我敢怒不敢言,让我郁郁寡欢,以我现有的能力也并不能耐它何,即使在心里骂它再多遍,它也并不care,反而摆出一副气死你的脸。
我赌气地把行李寄回家后,坐上从北京到家的高铁。
再也不要回来了。
高铁,很高。
沿途的风景尽收眼底,阳光没有前几个月那样温柔,直白地照在万物上,又被平静地折射到四处,看的刺眼。
“麻烦把窗帘拉一下。”
坐在我旁边的先生在看电影,幽幽地说道。
听着ipad发出歇斯底里怒吼的声音,我猜到,应该是在看那部最新上映的电影。
前些天我和出租屋的室友作为离别趴一起去看的电影,现在在网上就已经有资源了。
同样的情节,同样的咆哮。
可是他根本不能完整地看一部电影,因为手机不能静止地放在桌子上十秒。
这位先生此刻对着手机说,好,我这就发过去。
然后他急忙打了另一个电话,说你把我桌面上的文件发到我微信上,麻烦现在就发。
他搞定后按了继续播放。
我瞄了一眼,电影里总是在吼的男人剑拔弩张,五官往脸上四周逃窜,刚想张口喊什么,又一个电话响起。
“行,你先把你们的报价单发给我,我看看没问题之后再约个时间详谈。”
……
我看着他,好像看着每一个上班族,简直想开瓶酒庆祝一下现在失业的我。
李芷柔说,辞职的那一刻比拿到offer更让人振奋。
虽然我是被动辞职,但也还是强行感受到了新生。
不一会儿,这位先生的手机又响了。
他又按了暂停,警觉地看着闪烁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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