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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我再次沾煜爷的光，跟他并排坐了上座。第一次正经吃筵席，在正厅里，四周有俊男靓女弹琴高歌，满桌菜肴变得不那么油腻。整只烧鹅、烧鸡、烤鸭、烤乳鸽、炖烂猪蹄儿，有穿着整齐的厨师割开再任人取用。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去北京玩，和渣男一起在全聚德吃烤鸭的时候。

渣男？

我怎么想起渣男了！

我要化悲愤为食欲！

一桌子好菜，几乎全是肉食和各式精致瓜果点心，多吃几口便感发腻，蔬菜在哪里？蔬菜在田里？

这时，一盘白豆腐放在了煜爷面前。

豆腐？勉强算素菜吧！好不容易来一个素菜，我先吃为敬！

我的筷子指向白豆腐时，煜爷眉头紧蹙，“别吃。”

“为何不能吃？”

“你以为这是什么东西？”

“豆腐啊，白白嫩嫩的豆腐！”

煜爷冷哼一声，命人撤下这道菜。

那迎宾的儒雅中年男人，忙上前询问：“煜爷，今日菜肴不合胃口？”

“唯有此豆腐不合胃口。”

男人大惊失色，亲自撤下那盘豆腐。

豆腐不合胃口？煜爷都没尝一口，就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撤下菜，岂不是打主人的脸？

煜爷，真不会做人。

许是豆腐一事闹得煜爷不大开心，他只吃了几口，便告辞。我只吃了五分饱，还想再风卷残云吃一通，又想着吃独食不厚道，便勉为其难跟着出门。

随着推杯换盏的声音逐渐小了，我和煜爷走在抄手游廊里，我便问：“煜爷，您对豆腐反应那么大？莫非您曾被人吃过豆腐？”

“愚不可及！”

他光明正大骂我蠢！好生气！“既然你嫌我蠢，那我便去把那豆腐全吃了！”

“你敢！”

“我怎么不敢？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的事，除了胸口碎大石吞剑自尽外！不然你就告诉我实情。”

“出去再讲。”

走出偌大的府宅，天空湛蓝，阳光晴好，没吃饱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那不是普通的豆腐。”

“煜爷，豆腐不就是黄豆做的？难道还能用银子做？”

“那是百鸟脑，那一盘豆腐，需要用成百上千只鸟脑制成。”

什么？看似普通的豆腐竟是百鸟脑？好残暴！幸好我没吃，不然我可真的要稀里哗啦全吐出来，得不偿失！

“煜爷，您咋知道那是百鸟脑？一点也不腥，跟豆腐没什么两样。”

他反问：“如此高等的筵席，会出现普通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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