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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六斤身后的徐衡,肩膀一抖一抖,我察觉出徐衡的异样,抬眼一看,他眼眶蓄满了泪水,正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却抿嘴不肯发出声响。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我心知徐衡之所以哭,是看六斤不远千里迢迢来寻他,他却躲着六斤不肯见,甚至躲到京郊去,好让六斤永远找不到他。缺心眼的六斤,没有钱,京城也无人可以依靠,落魄到这般地步可见是吃了不少苦。
可以说,六斤的现状是徐衡一手造成的,但我知道两人各有各的苦衷。
我起身,拿帕子给徐衡拭泪,“横木兄,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哭完,咱们还是一条好汉。”
“不,我没资格哭,我不该哭!”
徐衡抓住帕子,似搓手巾一样毫不怜惜自己的脸,狠狠擦拭了几下,脸上的泪擦干了,但眼眶猩红,眼珠仍被一层泪遮盖着。
“横木兄,那就别哭了,咱们三人好好吃这顿饭,吃完再做打算。”
我和徐衡都不忍心下筷,皆是耐心地坐在六斤身边为他搛菜、添饭。
狼吞虎咽的六斤,短时间做到了饭扫光、菜扫光。吃完饭,徐衡烧了一大锅水,亲自为六斤洗澡,我给六斤找了一身衣裳,六斤人偏矮,袍子过长踩到容易绊倒,我只好拿到附件的一家布庄,花五个铜板请妇人替我裁剪并缝好边缘。
半个时辰后,六斤穿着裁剪恰到好处的蓝色圆领袍,头发梳成一个发髻包在头巾里,简直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似的。
六斤对新打扮很满意,站在虾状元的大堂里连转几个圈,满脸笑意,人也活络起来,一个劲地感谢我和徐衡。
徐衡怏怏不乐,“表哥,是我连累了你,你还笑嘻嘻地感谢我?”
六斤回道:“不是连累,是我应该做的。可惜我人笨,一进京钱就被人骗走了,日子过得苦,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太笨太傻了。”
六斤脑子不是很灵光,但凡事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绝不推诿责任,这一点我很欣赏。我开口说:“六斤,横木兄明年依旧参加殿试,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会跟我一起呆在虾状元,你先行回老家还是留在京城等殿试高中榜出来后再回去?”
六斤满脸喜色,“我要留在京城监督横木读书!”
徐衡苦闷地说:“表哥,我读书不喜欢人监督。”
“横木,你放心,我绝不打扰你看书,我就静静地给你磨墨、递笔啥的。”
六斤想当徐衡的书僮,但这是虾状元而不是书院。我郑重地说:“六斤,现在你也看到这间铺子空荡荡的,横木兄除了要读书,还得帮我打理这间铺子。至于你当横木兄的书僮不是不可以,但每天要做些洒扫的事情,成不?”
六斤面露怯色,低声问:“恩人,我干活有月钱拿么?”
徐衡回道:“表哥,铺子都没开起来还没挣到钱,哪来的钱给你发月钱?”
徐衡知道我身上的压力愿意替我说话,我很高兴,但干活发月钱这是应该的。“六斤,横木兄,虽说铺子没开起来,我手头上也没什么钱,但我想铺子生意不好的时候,六斤每个月三钱银子,横木兄每个月五钱银子,包吃包住。待生意好起来后,肯定给你们涨月钱,过年还分银子。至于眼下没银子发的时候先记账,等盈利了一并发。”
徐衡眉头紧皱,“子蕴,你这么做会亏的。”
我淡定表示:“我亏也不能让你们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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