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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最近皇帝有些心烦，他继位头两年风调雨顺得不光是老百姓，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可这两年却不一样，一来天灾多了，二来……

民间甚至有人编了儿歌变相骂皇帝，折子递到皇帝面前，气得他砸了好几个杯子。

“为什么那么多地方同时爆发疫情？”这不得不让人生疑，若是天灾过后有疫情实属正常，可很多地方明明没有任何天灾，却忽然爆发疫情。

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头都不敢抬，左相看了看右相，给他递了个眼神过去，右相默默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说：“现在……民间都在传……”

“传什么？”

“传皇帝暴政，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苍天有怒，降灾于民……”说得就是这三年来皇帝朝廷大肆抓捕江湖反贼的一系列行动，这中间有些情况确实失控。

“放肆！！”

“皇上息怒。”

皇帝也确实觉得这两年有些矫枉过正，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众卿家可有对策。”

众卿低头不语，也是怕引火烧身。只有户部侍郎梁斌上前一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下官觉得此事或非天灾，而是人祸。万岁可卓大理寺调查此事。”

大理寺卿气得牙痒痒，这是嫌他们事儿还不够多是不是？这一天天的抓抓抓，抓得他们都多少天没好好休息好好睡觉了？

皇帝冷冷一笑：“梁侍郎是觉得这两年朕查得还不够狠吗？”

“不，下官觉得反贼必抓，不可轻饶。只是不能乱抓，毫无证据的胡乱抓人必然引起民愤。”

刑部尚书一听就炸了：“梁侍郎你此话何意？是觉得我刑部罔顾人命？”

“绝无此意。”

“那梁侍郎是觉得我大理寺草菅人命咯？”这罪名一旦下来，他大理寺卿头上这顶官帽就得摘了！

“并非如此，两位大人冷静，我绝无针对之意。而是凡事都有两面，这两年朝廷抓了不少草莽流寇，民间治安明显比过去好了不少，这是皇上决断英明，也是大理寺和刑部的功劳，当然六部的通力合作也功不可没。只是民间一直有反晋势力在作祟，先帝几次抓捕也不见成效，而这两年更是躲在深处不见暗鬼。而现今不过刚开春，各地就有疫情爆发，明显反常，若真是人为……”梁侍郎半弯下腰低着头说：“后果不堪设想，还请万岁明断。”

那股势力一直暗中针对大晋朝廷，皇帝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一直就怀疑这股势力融在江湖之中，所以才在三年前下令严查。可惜结果不甚理想，不知是查错了方向还是那些人藏得太好。

“此事确实该查，梁爱卿可有人选？”

“下官确有一人可荐。”

“何人？”

“大理寺正，陆怀文。”

――――

华鸣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心情很低落，小谷儿坐在一边做绣活儿，听他不知道第几次叹气后，关心道：“先生您又想少爷了？”

“庭玉说他最多一个月就回，眼看着一个月就要过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几年他家先生和少爷的事儿，她就是再不懂也看明白了，何况少爷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家里人几乎都知道。

先生平时老躲着少爷，拉个手都能瞪他半天，搞得少爷特别委屈。可一看不见人吧，又长吁短叹，她家小虎哥跟着青铜出去跑生意的时候，两三个月见不得人她也不至于这样。

“少爷那么久没回家，兴许是家里人舍不得他那么快走，耽搁了。”

“……”华鸣特别想问这话说出来小谷儿你自己信吗？你在齐府做过好几年的下人，齐府是什么样的地方你会不知道？

小谷儿好像也意识到这话不妥，嘿嘿笑着放下手里的针线说：“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华鸣又是一叹，继续望着窗外的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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