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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华鸣瓶子里的药还有一些，可那个计量不适合给这么小的孩子服用。于是他嘱咐天七去买药，如果四城凑不齐，恐怕还要跑一次明阳府。

李氏不好意思让客人跑腿，忙说：“不麻烦二位，我自己去买就行。”

“大嫂还是留下照顾孩子就好，年轻人跑一跑不妨事。”

“两位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熟，还是……”

“家中少不得人照顾，大嫂就不用费心了。”

李氏想着也对，总不见得叫客人照顾家里这一屋子老弱病残。何况她自己身体也不舒服，完全是强撑着。

天七带着药方去配药，为了以防万一，药方拆成三份完全不一样的配方，一方面是考虑到部分药材计量比较大，未必能在一个药堂买到，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具体要配置什么药方，以免引人怀疑。

是的，华鸣从知道这毒是百日丧的那刻开始就警惕起来，因为百日丧和芊芊绪一样，是记载在毒经圣典上的一种毒。当然百日丧比不上芊芊绪，并没有列为奇毒，可这也是一种非常麻烦，而且危害比较大的毒药。

诚如一开始所说，百日丧被研制出来的根本目的就是伪装成瘟疫，毕竟瘟疫虽然蔓延却不容易控制，可百日丧是有解药的，根据解药计量可以很直观的控制病情。

至于散播瘟疫的目的，历史上几次记载都和皇权有关。华鸣倒是庆幸这位皇帝不是听天由命之人，也不是厮杀的暴君，遇到瘟疫好歹还肯给时间下功夫救治百姓，没有一味的祭天祈福，也没有一味的斩草除根。

朝廷给了百姓时间，虽然戒严，可四城还有喘息的余地。

――――

等给齐家全家都服过解药，华鸣才算松口气。齐家人里齐庭松的身体情况居然是最差的，这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一开始还以为老太太会撑不住，可事实上老太太虽然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可中毒情况却比别人要轻很多。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吃得少，自然中毒情况就好些。

齐老太太是知道华鸣的情况的，华鸣也就自报了身份。知道来人是华鸣，老太太反倒是安下心来：“几年不见，老身还没好好谢过先生。”

“老夫人不用客气。”

“这几年我家庭玉给先生添麻烦了。”

“老夫人说哪儿的话，照顾庭玉是我分内的事，他……很好。”特别好，只是这种好不能跟老太太说，他怕老太太受不了打击。

不想老夫人反倒是笑得有些古怪：“庭玉这孩子……唉――”

“老夫人何以叹气？”

“齐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这都是造孽造得。”老太太很明白前朝的时候齐家在京城是怎么样的存在，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家大业大自然有好有坏。说齐家多伤天害理倒也没有，可要说没干过什么昧良心的事儿？

那更不可能！

至少在老太太看来，齐家祖上就算有积德，也在上几代消耗光了。剩下的债总得清还，所以本家直系几乎满门抄斩，儿子枉死，曾孙病故，大孙子现在也是一副扶不起的样子。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齐庭玉，这个孙子着实让老太太看到了一丝希望。

可惜经过这么多变故，老太太反倒是想通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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