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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哄好了小太子，华鸣出去的时候正巧见皇上站在门口，刚想叩拜，被他单手阻止。

“皇兄是来看太子的？”皇帝除了第三天来过之后，这是第二次来。

也不是说他不关心儿子，实在是一国天子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天天来看儿子？

皇帝表示不打扰儿子休息了，和弟弟华鸣一起离开。

走到回廊的时候，昌庆帝问：“太子还有多久才能康复？”才几个月大的小世子已经健健康康每天能吃吃能睡睡了，太子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还没康复，皇帝这才有些担心想来看一看。

“还得服半个月左右的药，再回宫静养三月便可痊愈。”

“半个月啊……”昌庆帝看了自己弟弟一眼，齐王秒领悟，找了个借口先离开。

皇帝和华鸣走到花园凉亭里，坐下后问他：“你倒是会哄孩子。”

啊？？？

皇上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皇儿最怕服药，每次吃药都要折腾半日，就连太后都拿他没办法。”小太子会找各种办法躲避吃药，撒泼打滚卖萌卖惨无所不用。

不过很显然，这些对华鸣来说都没用。小太子最怕这种油盐不进的人，而且……

不吃药就要扎针，特别疼！

只不过小太子不知道的是，一般扎针是不会疼的。华鸣为了教育小太子，故意……那就疼到坐立不安，恨不得上房了。

“方才我听你说，你从小吃药？”

华鸣没想到皇帝会对这种事感兴趣，苦笑：“自娘胎里出来就带着一身毒，如果不是遇到我师父，我根本活不下来。”

这事儿皇帝倒也能想的通，当年传闻玉妃是被毒死的。

“那你师父倒是名不虚传。”这个只听说过的扈神医，想来并不是民间把他神话了，确实是有能耐。“只可惜不能入宫，为朕所用。”

华鸣笑了笑不答话，皇帝知道这事儿基本没戏。而且冷静下来想想，真把华鸣留在身边，还当大夫，他其实也没那么放心。

“跟朕说说你师门的事。”

“师门？”华鸣看不出皇帝是单纯好奇还是别有用心：“我那个师门……也不过是听我师父提过而已。如今应该也没什么人了，早年师父收过几个资质好的徒弟，可惜都短命，出师以后没两年就死了。如今连我在内也就那么几个人，除了我和我师父，其他人也不替人看病。”

“为什么？”这不是浪费了？医术那么好不替人看病？

传闻还说扈神医收了不少弟子，怎么会就剩几个？

“你师父不是有三百门徒？”

“三百？？”华鸣吓傻了：“连我师兄加起来，我就见过三个。”

皇帝：“……”

“我倒是听师父提过，年轻的时候收过十来个，可惜资质平平，没有学成就被他赶走了。师父说没有出师的不能算是本门弟子，至于那些人是不是打着师父的名号，我就不知道了。”

皇帝心说这老头脾气还挺倔。

“入宫当太医有什么不好？”

华鸣勾起嘴角，浅浅一笑：“那皇上觉得哪里好？”

“宫里的条件是民间比不上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必担生计之苦。”

“那……皇上觉得，当皇帝哪里好？”

“万人之上，哪里不好？”

“皇上日夜操劳，思虑过度，夜不能寐。”华鸣边观察边说：“近日是不是觉得有些眼花闪神，经常忘事？”

“你怎么知道！”

“我是大夫，皇上的身体状况我大致能看出来。在我看来，天天忧心这些，不如当个普普通通的大夫。我的愿望是像师父那样，游遍大江南北，济世救人，写一本属于自己的医书流芳百世。等年纪大了，再收几个资质尚可的徒弟，把医术传承下去。老了也能有弟子替我养老送终，何乐而不为？”

“养老送终何须弟子？”

“皇上不知道吗？”华鸣回了个有些凄凉又有些安然的笑意：“我自幼中毒，命虽然保住了，可惜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

昌庆帝：“……”

――――

太子回宫的日子也是华鸣离开别院的日子，自那次在花园聊完之后，皇帝再没来过别院。只在接太子回宫的时候下了道口谕，放华鸣回去。

齐庭玉一早就在店门口张灯结彩迎接华鸣归来。

前脚人刚进门，还没等抱抱亲亲诉诉相思之苦，后脚宫里有人带着圣旨就来了。

“奉天承运 皇帝诏 曰

花无冥救治太子、齐王世子有功，医术超群，令人叹服。今特赐花无冥天下第一神医之称号，封遥亲王，赐黄金万两、布匹三车、锦衣九套、玉器一车，另赐金顶红缨乌木轿一顶，四乘马车一辆，钦此谢恩。”

念完，使者把圣旨递给华鸣，低声说：“皇上还说了，宅地他就不赐了，他知道遥王爷您不喜拘束。这是王爷的腰牌，还望收好。”

华鸣全程懵逼：“……”

好在齐庭玉还算机灵，赶紧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端了一盒银子过来，齐庭玉递过去，笑得花般灿烂：“多谢大人，大人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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