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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江予城从跑步机上下来，从霍泽手中接过毛巾，“她真这么说？”

　　霍泽：“是的。”

　　他轻笑了一声，将双臂搭在围栏上，用一个舒适的姿势懒懒地靠着，外面是视野开阔的江景，车子缩成一个个黑色的小点，黑色的背心与干净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冲击，手背上有略微凸起的筋，将毛巾往往脖子上按了按。

　　“你会对你的债主这么说话吗？”江予城回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霍泽，问道。

　　霍泽：“...应该不会..”这题超纲了，他好像也没欠过什么债。

　　“那她？”江予城眯着眼睛眺望下面的场景，“作为一个债主，我是不是太纵容她了？”

　　霍泽沉默了一下，纵容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吧？他看了一下江予城的表情，看起来实在不是很像在开玩笑。

　　霍泽：“...”

　　他避重就轻，“陶小姐性格挺好的...”

　　江予城用手指点了点围栏，眼睑垂下，“你这么觉得？”

　　霍泽：“是的..”

　　“还有呢？”

　　霍泽想了一下，“其实陶小姐各方面都很优秀。”

　　“比如？”

　　霍泽额头起了些汗，犹豫着说道：“...身材比例、长相、学识都很优秀...”

　　江予城“嗯”了一声，回头对着霍泽：“你说得很好，最近公司有一场官司，你去跟我们谈好的律师接触一下，跟他借几本教材，背一背，明早我来抽查。”完了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了公司，辛苦了。”

　　霍泽脸都快绿了：“...”他做错了什么吗？

　　待他出去的时候，江予城又问：“对了，节目什么时候播出？”

　　“目前已经和两个电视台和一个视频app敲定了，卫视定在每周六的午间档，视频app每周三晚八点更新。”

　　***

　　陶卓尔吃力地把腿抬到沙发上，脚踝处裹着几层纱布，虽然扭伤不是很严重，但是疼痛难忍，碰一下都会觉得自己整个人天上人间走了一遭。

　　刚睡了一觉，人都是懵的。

　　门口铃声响起来。

　　她叹了口气，为什么偏偏要等到她坐着才响门铃啊啊啊，这条腿也非常不容易了。

　　折腾着去开门，没想到外面是个快递员。

　　“你好，请问是陶卓尔小姐吗？”

　　她点了点头，但是记得自己没有买过什么东西，“我的吗？”

　　快递员把笔递给她，“是的，请在这里签一下字。”

　　她签完，把东西带回了屋里，上面只写了她的地址和电话，寄件人那一栏是空白的，怎么看怎么诡异的一个邮件。

　　她找了把剪刀，小心地把它打开，撕开包装的那一刻，里面弹出一个带着黑色头发的脑袋。

　　**

　　许静初在玄关换鞋，看见带着敌意盯着茶几的陶卓尔，叫了她一声，“耳朵。”

　　陶卓尔面无表情地恹恹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嗨。”

　　“怎么了？”许静初有些惊奇，她把手上的菜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换鞋，“今晚吃鸭血和大肠，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就主动承包了这个礼拜的伙食。”

　　陶卓尔不仅没有表现出高兴的神情，反而对着茶几隔空呕了几下，艰难地说：“我可能...吃不下了...”

　　“为什么...啊！卧槽！”许静初拎着东西到厨房，冷不丁地回头的一眼把她吓了个魂飞魄散，“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

　　陶卓尔看着摆在快递盒子上，已经快被她踢碎的假人头，上面还把拉着几条不知道是什么的肠子和深红色的血迹。

　　“耳朵，谁带来的这东西，好恶心啊，呕，我得吐去，呕。”

　　陶卓尔将脑袋拎到面前晃了晃，假人头爆凸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不过实在是太假了：“不知道，应该是有人恶作剧。”

　　厕所里传来吐的声音，吐得气若游丝，“呕，是谁这么缺德啊，救命，呕..”

　　许静初吐去了半条命，才想起来正经事儿，“耳朵，你看自己的节目了吗？”

　　陶卓尔若有所思捧着脸，“没看，不想看到某些人的脸。”

　　其实一般是自己演的角色，陶卓尔一般都不怎么看和关注，都变成了一个潜意识里的习惯。

　　许静初擦了擦嘴角，弓着背从卫生间里飘出来，“某些人是谁，金主爸爸吗？”

　　陶卓尔拎着那个假脑袋朝她晃了晃，面无表情地：“你是还没吐够吗？我帮助你一下？”

　　许静初一捂嘴，举起另外一只手投降：“别、女侠。”

　　“昨晚在X视频上播的，虽然版面就那么一点点，但是好像，收视率还不错。”

　　许静初看了波澜不惊的陶卓尔一眼，“你就没有一点激动的心情。”

　　陶卓尔摸着自己下巴，“我现在比较想知道这个人头是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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