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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的眼里有层霜,我一看就冰掉
我就这样离开了有你的世界,从此我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灰。
By《昭君日记》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来到刘婠婠的主战场。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331班,在我心里,那是一块我不愿意触碰的禁地。
文科班的女生光从数量上就有压倒性的优势。不同于之前五五男女均分的班级,这个班的男女比例1:5。
刘婠婠一回来如鱼得水,好不乐哉,新班级的班主任老胡是个实打实地佛系boy,对我们的要求只有一条,即上课不搞事,平安毕业就OK。
考不考大学,考什么样的大学,那就看个人造化。
每周一的班会课他极少出现,他人也很矮小,课间操时他站在我们的队伍里,小小身影很快就被新班级这一群还在生长中的少男少女的影子给淹没。
他皮肤是一种面粉在黄和黑里揉杂混合的颜色,他很爱笑,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五观拧成一团。
外人都以为他很容易说话,很多年后,我才知道,老龙喜怒形于色,而他,用笑遮藏住他内心的所有情绪。
他将自己内心深藏,只留下冰山一角供我们日后怀缅。
文科班的学习氛围跟理科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理科班的课间就算是在休息时间,班上永远都有低昂着头,醉心在解几何题配平方程式里的人。
文科班的课间时间,班上竟没看见一个掏出书本来看书的人。在这里,光是上课认真听课都是一个学习认真的学霸的唯一标准,大多数人上课胡闹,下课睡觉。
风水轮流转,高二一开始,班上的文科老师一走进教室就是一副“这是老娘的主场”的姿态,上起课来,分贝抬高八度,咧开嗓子哇哇大叫的趾高气扬的模样,好几度让我怀疑之前在理科班看到的他们都是假的。
相比之下,理科的老师还是原先那样,上课时胳膊肘子上夹本书,你听或者不听,他们都会将化学原理讲完,讲完之后,下课铃声一响,从不拖堂,甩手走人。
高二开学第一个月,雷打不动的比大姨妈还准时的月考又来了。从这一次开始,不同于高一的混合双打,现在是文对文,理对理。
考场独立,班级分开。
吃完早饭后,我来到教室。
教室里的人都在忙着布置考场,抽屉里的书都被拿了出来,砖块似的书都统一码在窗户上。
一整面透明玻璃的格子窗,瞬间被书给包围住,严丝密合,不见外头光线。
多余的桌子都被放在走廊上,堆成小山丘。文理刚分班,第一次月考座位排序按照学号来。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我没有了物理和化学,有了一个新的科目,叫文科综合。
历史政治和地理杂糅在一张试卷上,散点分布,文科是我的主战场,我就像一个攻城略地的将军,在这张长度有限分值固定的试卷上,就像蚕丝吃桑叶,将每个自己所能够着的范围吃干抹净。
文科试卷的评分很人性化,一个题目你答不出核心,阅卷老师看着答案上密集地字也会酌情给个一两分安慰分,理科就完全不存在这事,理科是是非对错题,非对即错。
交完试卷的那刻,在这么多次的考试生涯里,第一次希望成绩早点出来。
从考场上出来,一天又接近尾声,落日余晖将整个学校都镀上一层温柔色,橘黄色的灯下,刘婠婠向我走来,她身后霞光万丈。
她拉着我手,准备走向食堂。
太阳落下山头,夜幕升起来,操场上那盏度数不高的挂在树梢上的灯不知在何时被哪个调皮的人给撞脱线。
风一吹,左右晃动,今天的黑夜比往日来的更早一些。
风将地面上的塑料袋吹着嘶嘶作响,操场上篮球的砰砰掷地有声,还没走进,就见有个人在操场上左右旋转,跳跃,转球,拍球。
也不管是否有观众,那人用一种蛮力在与自己对抗。刘婠婠拉着我的手垂下来,她靠在一根水泥柱子上,望着篮球场发着愣。
篮球场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篮球场周围的白桦树树叶茂密,将原本不太明亮的光线切割得更加细碎。
风吹得叶子簌簌作响,一场雨说来就来。
豆粒大的雨滴吧嗒砸落在地上,篮球场上的那个穿着白色格子衬衫的少年从主席台中间穿过去,旋即消失在我们眼前。我伸出手,想拉刘婠婠走。她就像漏气的皮球,整个身体往下嫣成一团。
她环抱自己,缩成一团,坐在地上,像只刺猬,竖起全身的利刺,不给任何人靠近的机会。
大雨如注,冲刷着地面。
我们是站在一个下坡的方向,上坡的水涌下来,我想拉刘婠婠时,手刚触到她,她身体颤栗,我蹲下身子,凑到她面前。
她将头埋在胳肢窝,哭声混杂在雨里,好像蒙受了巨大委屈,她就那样在雨里哭个不停歇。
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呢,可那天,我和她在雨里都哭的不能自己,她是暴风式哭泣,我是默默流眼泪。
小说里常说“青春是一场大雨,即使感冒了,还盼望回头再淋一次。”,可我,并不愿意。我不愿看到那样的刘婠婠。
整个世界的繁华都好像与她无关,她偶念起某人,哭成泪人。可我又好羡慕她,想哭就哭,爱笑就笑,欢喜悲戚从不掩藏,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那天晚上的晚自习我和刘婠婠都没去。
第二天早上出早操时,我还在担心翘课这事会被老胡批斗,可早操都没瞅见他人影。新的一天就在我脑袋还晕乎乎的状态中仓促而来。
第二节刘婠婠坐在教室的最角落里,从早自习起她就趴在桌子上,自从淋了一场雨后,她整个人都嫣儿吧唧,魂儿也似被人勾走般,完全不在状态中。
早自习时,班长就将试卷次第发下来。
昨日一场雨后,今儿天也很昏暗,阴沉沉像是要延续昨日的那场雨的气势,头顶上四根电杆都亮着,照出底下一张张苍白的脸。
试卷如翻滚着的波浪从一头打向另一头,卷着惊涛和骇浪,稍不留意,就被淹没。发的是数学,150分的总分,50分都没到的我看着那么扎人眼的两个数字,胡乱塞进抽屉里,这不光彩的数字生怕被人给瞅见。
第二份纸卷是文综,试卷往后发,坐在我前头的那人拿着一堆试卷,诧异地尖叫了声:“哇,267啊。”
转过头,星星眼看向我。
我以为她说的是别人没怎么在意,拿到试卷看到分数那刻,心里头一阵窃喜,这么多天,总算翻盘,天都不知道我有多自豪骄傲。
“邓宁288,真是学霸。”
坐我前排的女生一秒又转了风向,痴汉脸去看向隔了好几桌的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长了一张高级脸,三庭五眼,凑在一块,就和别人不一样,黑长直头发用一根发箍箍主,高挑,清瘦,说起话来声音尖细。
“这个女孩叫邓宁,听说是从尖子班转学过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想不开,偏偏要来文科班。”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
我们的教室在五楼,每次课间操时间都会从331班路过。
一路过,眼睛不自觉就会往里头探一探,眼睛一望向那儿,自己意识到这点后,怕被人发现,马上又转而看向其他地方。
学校课间操也是按照班级排序一一拉开,原先我是在主席台的最中央的位置,现在班级变了,我们成了最角落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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