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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致行敛起笑意，认真道：“婚姻是两个人共同围座城的话，城墙的砖都是一块块加上去的。难道稳固的感情不需要时间？我又不急于马上结婚。只是希望你放下过去，放弃漂泊，先回家去。我们慢慢开始。好不好？”

“家”这个词让明霓红了眼圈。她垂下头：“我要好好想想。”

陈致行对她就像她对徐烈，看似懂得，实则一无所知。要将自己二十八年来的经历无保留地展示给另一个陌生人，实在需要巨大耐心、勇气和心力。

光是想一想，就本能地退缩。

陈致行也不逼她，转而问：“还想做基础研究吗？我可以以个人名义对研究项目投资。”

明霓忍不住扶额。“你冤大头啊！这都是举国家和大财团之力做成的事，时间长见效慢，净是赔钱买卖！”

“所以我不以公司名义投啊。身为公司人，我也必须对董事会负责。”

明霓咬了咬嘴唇。

陈致行鼓励道：“回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们都互不问过去。好不好？”

明霓不禁睁大眼看向他。她的眉睫极黑，眼珠漉湿，此刻看上去格外纯真。

陈致行忍住触摸她蝶翼般眼睫的冲动，拿起她的右手，用掌心抚过她的手掌。

“西方滥用阿片和芬太尼的人，比半数还多。这世界谁心里能有多干净痛快，你不把它当回事就行了。你看，你的生命线这么长，现在才活了不到三分之一，净活在过去不朝前看怎么行？”

明霓哂笑着收回手：“这么说我竟是长命百岁的那种祸害？”

陈致行认真地点头。“再过几十年，医学就能飞跃到每十年为人续命一次。你肯定清楚的，届时人类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那仅限于付得起昂贵费用的少数人吧。明霓默然，随即问：“那你想活多久？”

陈致行看着她的眼睛，低低地道：“取决于肯陪着我一起活的那个人是谁。”

猫眼石在餐桌底下踢徐烈：“没用！好不容易看上个老婆，让别人轻轻松松给拐跑了！”

徐烈只拿眼睛余光瞥他：“一个大男人，私底下跟另一个大男人动来动去的，像什么样子？！”

猫眼石露出一口白牙，学着徐烈瞪眼：“嘿，难道咱俩说话得眉来眼去才像样子？！怎样，想出竞争对手是谁了？”

徐烈摇头。他记忆极佳，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陈致行。

猫眼石啧啧道：“我看你这老婆命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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