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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霓嗤笑道：“是是是，我应该感谢您保留给我的mercy（怜悯和宽容）！对了，您想让我怎么做，才算合您心意？去逼陈致行离婚，做他的正牌太太？还是去给他陪床，充当他每隔几天放松身心的工具？”

周相逸微微顿了顿。

明霓继续飞快地说道：“陈致行应该很感谢你。一个像你这样的好朋友，不惜花费金钱、时间和心思，在他的小小个人性福上！这些钱，你不如直接送给他好了，够他一生醉死在温柔乡里！保证个个都比我青春，比我靓丽，比我新鲜！”

周相逸直直地盯着明霓，眼里闪过摄人心魄的亮光。

明霓也直直盯着他。她从来没有怕过谁，她的眼睛同样灼亮。

“你知道陈致行真正需要什么吗？他需要的不是我，不是重新找一个女人，他需要灵魂上的救赎啊！他要救赎他的妻子，同时也是救赎他自己，救赎他对结发妻子多年的不察、不闻、不问、放任、冷漠……那些东西像他的罪、他的巨石，终生压在他心上。”

“我过去能做什么，我们每在一起多一分钟，我们每亲吻一次，那些巨石就会压得他越厉害，直到窒息。那些是他的天性、他的责任，他再也推卸不了的义务，谁也无法替他掀掉……”

她突然流出眼泪，她不想的，可是完全控制不住泪腺。

她使劲拿手背狠狠地擦泪水：“你用你高贵的金钱，玷污了我们的感情！你知道吗？你不会知道！你也不会看得起那是些什么东西。是啊，我们不在一起，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的感情永远只能残缺下去。”

“可是他对于我，就像是天空中突然飘过来的一小片流云，一缕清风，一朵花开，一个小女孩的微笑，一只海豚跃出海面，一颗最闪亮的蓝宝石……每当看到这些，我就会微笑着想到他。想必他也同样会想到我。”

一方手帕递到她面前。

明霓没有伸手去接，她也不想再去擦掉汹涌而出的眼泪。反正她也丢脸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周相逸低低说了句：“我承认，那家伙这回找女人的眼光，好像比我强了那么一点点。”

明霓什么也没听见，过了片刻，稍稍平静下来。

周相逸问：“明霓，你最想要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为什么要告诉他？明霓看着他，周相逸也看着她，谁也不妥协。

他的眼神充满了强势与威胁。

明霓深吸口气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做点有兴趣的事，跟喜欢的人活到老。”

周相逸沉默片刻，说道：“那你喜欢我好了。喜欢我可以同时满足你的两个小愿望。”

明霓气笑了：“你拿你的钱多买点鸽子蛋，自有大把人抢着来喜欢你、爱你。你又不缺这个！”

周相逸也笑：“那些没多大意思。我大概知道了，陈致行说的‘没有价格无法交易的东西，才最有价值’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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