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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路醒过来的时候，睁眼看到阿瑞在掉眼泪，整个人已经哭得变形了。柳叶桐还昏迷着。再环视四周，三个人被绑在原房间卫生间下水道管上，手脚都用胶布捆了个结实，嘴上也都贴着胶布。卫生间门被反锁了，外面静悄悄的，显然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阿瑞哭累了，终于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程路，正对上程路睁开的眼睛。她惊喜了下想叫他，但嘴上胶布粘得很牢，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阿瑞又开始流眼泪，然后似乎后悔自己太懦弱无能只会哭，又开始拼命忍住眼泪。

程路有点想笑但笑不出来，冲阿瑞使劲眨眼睛。

阿瑞呆呆地看着程路，程路又使劲挤眉弄眼。嘴上贴着两道胶布，乱糟糟的头发窝里还有血渍，看着又滑稽又悲惨，阿瑞突然也想笑，心里一阵疼痛。

两个人隔着仍昏迷的柳叶桐，用眼神交流了一阵，阿瑞心里好受了些，至少知道程路没有因为自己而被打死。

过了一阵，程路看到柳叶桐头上有个黑色闪光的东西，是个小发夹，有锋利的边缘。胶带做绳索韧性极强，捆绑多次之后很难挣脱。但胶带不耐切割。他冲阿瑞示意柳叶桐的头顶。

阿瑞所处的地方离得稍近，仍是够不着。两个人只能想办法一点一点挪动身体，将胶布的韧性拉扯长一些，但进展极慢。

突然外间传出咚的一声。两人蓦然屏息。那声音也没有了。片刻之后，又是一声“咚”。程路听出来了，那声音是从房间大衣柜里传来的。程路挣扎的力气更大了些，再差几厘米，就可以够到柳叶桐的发夹了。

这一天对许多人来说，时间以分秒计，然而还是走到了下午四点。

何田又开始坐立不安，明霓又何尝不是，但她在努力调整自己，帮何田打气。

明霓又询问了许多关于小雨朵的细节，类似身上或许带着两管颜料，穿了件镶满小水钻的裙子，小苹果发卡，平底芭蕾鞋……这些信息都通过手环发给徐烈，但徐烈再没有给她任何回复。

派出去搜寻的人每小时互换楼层，以免出现搜索盲区，避免脸熟招眼。五层找到一只鞋子，三层角落有半个碎掉的发卡，此外再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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