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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一拜天地
最后一句话苏不欢是贴在许长安耳边，用他对许长安惯用的诱哄语气说的，每个字许长安都听得无比清楚。他的心一下痛了起来，他很想大喊发泄，出声却十分小声，“我不，我做不到。我一个连杀鸡都不行的人，怎么可能杀你，而且…”许长安急得眼珠子转个不停，停顿半晌才组织好语言带着哭腔揪着苏不欢声音道，“而且你干嘛现在就想那么远啊，以后的事以后再想不行吗？就算清洗伤口真的没用，就算你以后真的会变成丧尸，那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丧尸总不可能马上就成为的。”
“这需要一个过程，指不定有很久时间呢。真的，你要不信我找证据给你看，你把手机给我。”苏不欢没说话，许长安却着急的自顾自的认为了他的想法，还伸手执意要证明给他看。
“我……”苏不欢没动，叫了他一声，欲言又止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把手机给了他。
许长安接过手机就没再看他，打开百度了好半天，才一脸欣喜的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指着页面上不知谁在谁提出的关于人被丧尸伤到了多久会变成丧尸的问题下回答的两天，大声对苏不欢道，“你看到没，我就说要很长时间吧，这不有人回答了，两天，人被丧尸伤到了要两天才会变成丧尸呢。”
“嗯。我看到了。”苏不欢应声，低头在他头上吻了一下，眼泪落进了许长安的头发里。他不知道许长安是在哪里翻到的这条回答，但他知道他一定翻了很多条。因为他之前躲在超市里的时候也查过这个内容，当时丧尸刚出现，围了整个超市，他怕自己被伤到了后还没见到许长安，特地做的了解。他当时大概翻了上百条评论，最给他希望的一条都是一个不了解的人猜测说的一天，根本就没许长安现在给他看的这个回答。也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现在不忍打断许长安的欣喜，不忍打穿他的自我欺瞒行为。
“这下你信我了吧？”许长安笑，看苏不欢点头，抱住他亲了一下道，“信我你就先不要胡思乱想了，也不要逼我做选择，你要我做什么事我们后天再说，我们现在就好好过好这两天。”
“在这两天开开心心的，把以前我们想做的事都做了。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娶我吗？那你现在就娶我吧。苏不欢，我们结婚，我们拜天地，我们入洞房好不好？”许长安说着仰头望着苏不欢，眼神恳切。苏不欢伤心得说不出话，摇着下唇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从嗓子里蹦出一句好。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许长安开心说道，“我去准备，结婚总要有个结婚的样。”许长安说着起身，步子踉跄的在苏不欢一直以来蜗居的窄小的空间里转了一圈。捡起一块不知是不是这里的前主人用来当洗碗帕的白色纱巾，撕开别在自己衣服上，又递给了苏不欢道，“西装没有咱就戴个花儿吧，也算有了仪式感不是。”
“嗯。”苏不欢点头，泪湿了纱巾，手上的动作颤抖不止，好不容易把纱巾扎到了自己衣服上，却歪歪扭扭地。许长安看得僵硬的笑了，跪到他跟前伸手给他弄正，嘴上抱怨道，“你看你，一说结婚给你紧张的，花都戴不正了。”
“那不是要娶到你了吗？哥高兴的。”苏不欢笑着调侃了他一句，伸手擦掉了眼泪。好歹要结婚了，他得让许长安高兴，他得高兴。
“切，花言巧语。”许长安闻言愣了一下，语气调皮的怼了他一句，身子一倒窝到他怀里，用手拍了拍脸故作很寻常语调，征询语气对苏不欢道，“不欢，我想搞个西式的婚礼，可是我们没有司仪，想搞个中式的，可是我们穿的是现代装。要不，我们搞个中西式结合的吧。穿着现代的衣服，拜着古代的天地，然后我们还可以放个音乐，想想都足够特别。”
“好呀。那我去摆天地桌。”苏不欢说着起身，去搬房间角落一张破旧的桌子。
“那我选音乐。”许长安回他，拿起手机搜着歌问苏不欢，“不欢你觉得哪首歌合适呀？”
“这个我也不太懂，要不用梦中的婚礼？我参加过两个婚礼都用的这个。”苏不欢将桌子搬来正中间说道。
“不行，这个名字不合格，什么梦中的婚礼，我们明明真实的结婚了，你真的娶了我，我也真的嫁给了你苏不欢了。”许长安否定了他的提议。
在网上翻了一圈，手指停在了一首歌上，犹豫半晌，脸上蹦出个三分苦涩的笑容轻声道，“要不，用一拜天地吧。”
“你以前不是挺喜欢这首歌吗？刚好现在也要拜天地，名字也适合，”许长安说着眼睛一弯，“歌也适合。”
“好。那你放吧，然后等他唱到一拜天地我们就拜堂。”苏不欢应声。
“放多没新意，你唱吧，我给你找伴奏。正好我很久没听你唱歌了。”许长安忽然改了主意道。
“别啊，我唱歌多难听啊。”苏不欢莞尔。
“不难听，就算难听我也会忍着的，你就放心唱吧。”许长安调笑。
“好。”苏不欢应声，拉着他走到自己摆在正中间的桌子前一同跪下道，“那我开始了。”
“嗯。”许长安牵起他的手，点开配乐，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用并不动听的音调唱着:
人间的河盛着天上的河，眼前的人唱着故人的歌，来世的你遇见今生的我，是否还会记得？我们终会轮回至于暌阔，相逢一瞥然后擦肩而过，你是否会回首停驻片刻，眼中些许疑惑？你听，这钟声悠扬清澈，你看，这槐花洁白如昨，湖水偃息了风波，阳光收敛了颜色，恰似你我。
听他唱着一拜天地，然后拉紧了他的手，将头重重的扣到了地上。
头贴到地那一刻苏不欢的歌声停止了，变成了压抑的哭声。一向是个哭包的许长安反而一滴泪没落，接着他唱了下去，他唱这一拜故梦陆离，先谢苍天，予你我一段灵犀，让我在万千人中遇见你，至白首不弃，他唱一拜天地，将爱恨跪入尘泥，再叩厚土，许你我一处静谧，请收藏唇齿旁一抹笑意，于来世相期，请收藏唇齿旁一抹笑意。他唱到音落了后流着泪对苏不欢说，“不欢，我听说，这首歌对应的那两个人，成婚礼只拜了一拜，但是老一辈的人都说，无论礼有没有成，拜堂的两人只要叩了首啊，就是生生世世的夫妻了。所以，那两人现在已经是夫夫了。而我们也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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