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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他又只能跪在地上,从垃圾桶里把润喉糖捡回来。
简单地把出租房布置一下,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这个房子看起来才有点人味儿。程述花了手里所剩不多的钱,把窗户和门都整修了一番,结结实实的。
这天夜里,程述一个人睡觉,感觉耳朵里都是呼呼的风声,他在梦里逃跑,他在呐喊,他觉得有人在追杀自己。
等他从噩梦之中惊醒时,发现自己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情况很严重了,小伙子,你这样再不做手术就来不及了。现在还只是间歇性失声,不想当个哑巴就赶紧到楼下预约手术。”医生唰唰写单子。
“咳咳...”程述好容易找回一点发声的力气:“谢谢,我知道了。”
可他没有时间了。
在医生签字的时候,程述忽然又开口:“医生...我想问您一件事儿...”
医生抬起头,听了程述的诉求,眉头拧成川字,久久没有松开。
当天晚上程述就回了会所里,今天不用他当主持,在吧台上,调酒小哥给他试新的酒,尝了好几杯,都快上头了。
有人拍拍程述的肩膀,是那个好久几天没来的白帽风衣的男人。之前几天,程述总觉得这人在隐隐观察自己。
他抽出自己的烟:“借个火?”
娱乐场所借火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程述给了他一个白眼:“滚。”
没想到这人一点不生气,反而凑近,手猥琐地摸了摸程述的腰:“有没有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骂人都能让人硬......”
程述拿起一杯新的酒就泼在他脸上,毫无畏惧地看着他,调酒小哥大概以为程述喝醉了,连忙替程述跟客人道歉,还暗暗推了他一把,让他赔礼。
程述偏偏不低头。那人舔舔下唇,笑了笑,走了。
没有投诉也没有闹事。
调酒小哥指着程述,分明想提醒他什么,但是又忌惮祸从口出,便很隐晦地斥责:“你疯了,那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我见人见多了,什么好胚子坏胚子一眼就看得出来!那家伙,绝对是个狠角色!”
“我知道啊,”趴在吧台上程述痴痴地笑,更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什么都不怕了...都不怕了。”
自从原筱出事之后,每到傍晚程述都会害怕天黑,别人都看不出来,哪怕夜里睡觉程述都要灯火通明的。
所以一看到黄昏,程述就开始咬紧牙关了。
手机响了,是原屹的电话。
程述愣了好一会儿竟然不敢接,这一年来他从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傻了太久以至于手机自动断了,程述慌里慌张,马上就重播回去,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程述,谁允许你去我妹妹坟前吊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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