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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整个人都僵了。

沈桑也僵了。

他万万、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这么大胆！

他都等着自己被君泽一巴掌拍飞了！这换做是他，有个浑身脏兮兮的人往自己身上乱蹭，他也得给对方一脚。

然而他等了许久，没等到师尊发飙，却看到自己拧着眉闷哼，使劲的搂着君泽，用的估计是能把人勒死的力道。

而君泽面不改色，他在最初的僵硬后慢慢回过神来，手掌抵着沈桑单薄的胸膛，把人拉开了一点距离，而沈桑就跟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死活要凑过去，君泽不得不按住他的肩膀。

沈桑迷迷糊糊中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像是醒了又还神志不清着，两人靠得极尽，额头几乎相抵，沈桑嘴唇微张，嗫嚅了什么，君泽没听清，又低了低头，这下他听见了。

沈桑喃喃：“师尊……”

君泽心神一动，凝视小徒弟脏兮兮的脸，半晌，低头下去，闭目吻了一下小徒弟血色尽失的唇瓣。

沈桑错愕的睁大眼，心跳都停了。

幻境猛然崩塌，犹如被砸裂的镜面，分秒间便化作尘埃，他眼前一黑，从幻境里走出，入目又是满床鲜红的花瓣，和君泽痛不欲生的模样，还有额间滚落的一滴汗。

君泽忍着锥心之痛往边上挪了挪，试图离沈桑远一点，他盯着沈桑，张嘴又是数不清的花瓣，他压抑着呼吸忍住吐花的冲动，嘶哑道：“我……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情分至此……”他呕出大片花瓣，像是吐血，“你，离开、离开清雅峰。”

一句话，好像剖心似的。

沈桑呆呆地凝视君泽，幻境里他从不知晓的种种一幕幕荡过，最后停留在君泽那个情不自禁的吻上。

君泽一手捂着嘴一手握拳死死抵住胸口，背脊微微佝偻，他额头都是冷汗，沈桑心尖一痛，往前坐了坐，把君泽拉开的距离又补上了。

君泽皱眉瞪着他。

沈桑冲他甜甜一笑，在君泽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凑过去拿开君泽的手，吻住了君泽的唇。

君泽瞳孔骤缩：“！”

玫瑰花在两人唇齿间流传，在两人拉开彼此的距离时，君泽还保持着怔忡的模样，而他口中的玫瑰花、铺了满床的玫瑰花，都化作点点金粉，烟消云散。

君泽不敢置信：“梓木……你……”

沈桑微微一笑，他的唇间还含着从君泽那里渡过来的一朵花瓣，他轻轻吐出，失望地叹气：“竟然只有这一片了。”

他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花瓣，举到君泽眼前，眸光如同火炬明亮。

“愿以此花得汝心，师尊，可否？”

“……可。”

【尾声】

翌日，发生了一件惊动整个万花门的事。

葳蕤峰峰主风瑶大早上的就把自己门下的女弟子全部叫来聚在堂下——万花门的女弟子基本全在葳蕤峰——在众弟子一头雾水时，挨着问了三个问题：

见过九畹子尊者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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