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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泉几乎变成一个血人，尖吻啧啧啧的感叹，回头看了一眼沙漏，最后一颗沙子落下，倒计时结束了。

尖吻挑眉：“很可惜啊，没有人来救你。”

直到这时，司泉才露出一抹诡谲的笑，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宛若一声叹息，只惊起了少许的尘埃：“是啊。”

尖吻眉头一皱，立刻警惕的去窗口那里，躲在窗帘后透过罅隙往外看了一眼，并未发现异样，顿时恼火，蹲身揪住司泉的衣领，恶狠狠道：“这种时候还虚张声势！”

司泉低低咳了一下，他的左眼浮着笑，里面却是一潭寒冰：“怎么会，我们这样的杀手，没有朋友，怎么会有人来救呢？”

尖吻被他说得莫名其妙，觉得还是干脆利落把人杀了比较好，于是他拿起刀：“没人救你，那你就去死吧。”

刀刃落下的霎那反射了一抹从窗帘缝隙间透出来的光，把司泉惨白的面容照亮，尖吻看见他微笑的脸庞，微秒的呆愣下司泉斜身用受伤的肩膀再扛了一刀，就着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气朝尖吻撞过去，尖吻不察被司泉扑在地上，菜刀滚落一旁，他正要反抗，脖颈上抵住了湿热的指尖。

玉白的指尖染着血，在尖吻脖子上留下猩红的印记。

司泉半身都靠在尖吻身上，冷冷道：“别动，你知道我拧断你的脖子不过一秒。”

尖吻顿了一下，艰难的咽了咽唾沫，忽然想起老大曾说不要小看司泉，哪怕司泉身处绝境，也不要轻视他。

尖吻心中不以为意，口吻却不免带上了色厉内荏的味道：“你还有力气弄死我？”

司泉没说话，手指微微用力。

尖吻嗤笑：“白唇，你的手在发抖。”他讽刺道：“你忘了你自己说的，杀手的手是绝对不能抖的吗？”

司泉沉默的看着他，左眼里笑意慢慢扩散，尖吻蓦然恐慌起来，这种恐慌来得莫名其妙，他顿时挣扎着要把司泉踢开，司泉不顾满身伤痕拼命按着他，尖吻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力气再杀一个人了，然而他也并不想杀人。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他初来此地，沈桑对他说的话——

——你已经不是杀手了。

“司泉！”

回忆里沈桑清朗的嗓音骤然炸响在耳边，司泉抬头，只见门口沈桑大惊失色的模样，他不敢确定这是幻觉还是真实，直到有人从后把他扶起来，另一个人用枪抵住了尖吻的头。

裴烬和闵炎赶来时，尖吻已经被成斌制服了，沈长淮被松开后看着司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成斌已经通知了刑警队，拨打了120，司泉看起来非常危险，沈桑不停的和他说话让他别晕过去，司泉也低声应着，知道120的鸣笛声响起来，秩序井然的脚步声传来，沈桑才勉力露出笑容，他握着司泉的手，颤声道：“司泉，你会没事的，你会好的，你好了，我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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