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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楚清玟还是不愿成为在大庭广众下被对比的那位——不管其他虞城少女家世人品是怎么样的,仿佛虞城只要有她这种荡/妇在了,她们就都不愁嫁了。
隔着青竹,砌了两道不长不远的阶梯,又顺着下坡汇成一道,呈“人”字。
隔着竹林,楚清玟和雪儿在一边的阶梯上慢悠悠地走着,她的声音有点软,说话的时候总是慢慢的,就像一根羽毛一下一下地挠着人的耳垂。
她今天兴致不错,也不嫌脏,在地上挑了些已经干了的竹叶,让雪儿收起来,说是带回去制成书签。
“你看,这叶子就不行,太过干了,一弯它就折了。”她把雪儿找来的叶子挑走,说。
“别人都挑完男人了,小姐却在挑竹叶。”雪儿越想越恨铁不成钢,便问:“您可真没看见个喜欢的?”
陆璟本想折回去了,此时却脚步一顿,凝神细听。
在雪儿问完这句后,楚清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少女们都满怀春心的陆璟——有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与虞城人家十分不同,不止眉眼长得十分好,身上少这竹子几分青翠,多了几点风流,偏偏还绷着脸,一副正经模样,看起来十分有趣。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但她也明白自己八辈子也不可能和陆璟搭上什么干系,便敷衍似的回雪儿:“我看着都挺喜欢的,能娶了我的我就喜欢。”
就因为待嫁闺中多年,她居然说出这种话?陆璟听罢,摇了摇头,他心思转得快,一时间便想到另一件事——如果马家那位浪荡子娶了她,就凭这点,她也能喜欢上他?
雪儿因为成天关心她家小姐的终身大事,便也想到马家去,说:“哎呀,您可少胡说,我刚刚听那些丫鬟说,那马公子常常夜宿青楼不回家,还养了几个外室,如今提亲上门来了,大夫人又不替你回绝了,准是想着你再找不到人家,便应了这门婚事!”
早晨时王氏确实是这个意思,楚清玟都没跟雪儿说过呢就被猜出来了,她笑眯眯的,说:“一个浪荡子,一个楚五女,可不是绝配么?”
“您可别这么说自己。”雪儿无奈道:“可别跟我说就是嫁给马公子,您也过得开心。”
说得倒也是。陆璟心道,她难道就不想嫁个正人君子?殊不知他自己站着听人墙角的举动早犯了“非礼勿听”。
“那有什么不好?”楚清玟笑雪儿傻:“马公子如何与我何干?是君子也罢,若真是传闻中那样,那我可过上神仙日子了。”
这句话听得雪儿十分好奇,问:“您这又是什么歪法子?”
楚清玟把手上的五片干竹叶在地上一一摆开,说:“你且听我细细说。其一,他成天夜不归宿,我倒乐得好眠,反正我本来也不喜欢他不是?”
她说完捡起第一片,又说:“其二,马大娘子是个厚道人,他儿子如此待我,她肯定不忍多为难我,那么我这婆媳关系便简单了,我每天陪她喝喝茶打理家事,”她捡起第二片竹叶,说,“好像也不赖。”
陆璟扬眉——不得丈夫喜欢,哪里算不赖?
“其三,若我们之间没有后嗣,我倒少了怀胎十月之苦,若不幸有了,那生下来后我自己带孩子,只要他不在家,不把那身恶习传给孩子,便是好事一桩。”
地上的竹叶又被楚清玟捡起来一片,只剩下两片了。
“那照您这么说,这桩婚事倒处处都好,就差马家那边下聘了?”雪儿捧着脸,盯着地上的竹叶,问:“那这最后两叶又是干什么的?”
楚清玟得意一笑,眸子里装着星辰一般闪闪的,只听她说:“若他纵欲过度掏空了身子,早早去见了阎罗王,那我的好日子便来了——我便可以拿着那么多家产日日消遣。”
于是地上的竹叶便只剩下一片。
雪儿听完吓得差点原地扑倒。
陆璟神情一顿,他从没想过居然有女子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
楚清玟本来想逗一逗雪儿,见她如此惊讶,便忍不住继续逗她:“我要吃京城富贵人家常常吃的伙食,喝琼浆玉露,穿江南最美的绣样,用最好的胭脂,还可以到处游玩,反正我有的是钱。”
说完,她便把最后一片竹叶捡起来,拢在手里,别人的谋略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就她能“一抓五片”。
从这看来,她倒确实心机深重。陆璟心内失望,那点亭中初窥的好感顿时随风飘散了。
“我的好小姐!”雪儿压低声音,道,“您可千万别叫第三个人把这番话听去了,您在虞城都这么艰难了,要是这话被传出去……”
楚清玟笃定此时众人皆在湖心大亭,便悠哉悠哉道:“放心吧。”看雪儿紧张兮兮四处张望的样子,她又说:“嫁得出嫁不出又如何,你不还陪我嘛。”
她的声音既软又慢,谁能想得到竟然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而后面这句话,让陆璟一下子想起先前的公子说的:“听说她和她身边的丫鬟关系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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