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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曾硕竟是玉清教的教头之一。玉清教初创时,只有三人。一人广布恩德,博好名声;一人算命发家,博百姓痴信;一人烧杀抢掠,博金银财宝。
陆璟提着剑点点头,确实与他收集得到的情报一致,只是他们原以为曾硕是个线人,原来居然是在玉清教中素有阎罗名称之人。
就是那个负责烧杀抢掠的人。
钟尚平傻了眼,若说曾硕是阎罗,可现在跪坐在牢里闭目养神的他,实则白面无须,仿若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
他嘴巴紧得很,只说自己是马家新聘的账房先生,与那送信之人只是同名同姓。
布了这么久的网,陆璟倒不急于这一时了,他倒不信玉清教不会出手,随后命人严加看管,暗地里又布置了些陆家军盯着。
第二天,阮秀芝早早就起来了,她苍白着脸,问锦娘:“璟儿昨天归来后,是不是把神桌全撤了。”
她有时候疯起来后,常常会忘了发生了什么,或者以为所发生之事不过梦境,此时她神思恍惚,仿佛昨日一切都是梦境。
“是啊,真人还被抓走了。”锦娘说。
阮秀芝脸上显出怒气,道:“果真把真人抓走了,这样我如何同久丰玉清分教说我把他们的真人请来还把人抓走了?”
“息怒息怒。”锦娘拍拍她后背。
阮秀芝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说:“对,我不能气,我得把真人救出来……楚清玟,楚清玟那个狐狸精,她在哪?”
锦娘犹豫了一下,说:“昨晚就住在少爷房中了。”
“哼,这个狐狸精!”阮秀芝咬了咬嘴唇,说,“果真是林箬那个贱人变的,你看看璟儿先前,哪有对一个女人好过?”
庆娘替她布好碗筷,轻声说:“老夫人且先用餐。”
锦娘斜看她一眼,阴阳怪气说:“也不知道谁昨日带着一群小丫鬟送给楚姨娘挑,今天还挺有脸面在这里……”
阮秀芝看了眼庆娘,没有说话,眼神中警告的意味却不少。
她身边留着的仆妇,大多是跟着她从侯府到现在的,这一个个的忠心她从不去怀疑,不过自从她赶走了庆娘的妹妹后,庆娘就变得寡言少语,现在是寻到好墙头,准备翻走了?
好在阮秀芝此时烦心事多得很,倒不想为难她,只是冷冷说:“下不为例。”
庆娘深深鞠躬,没再说一句话。
这厢楚清玟睁开眼睛,想到昨夜种种——她心内开心,却又有些羞恼,昨天他们真是过头了。
宫里的妃嫔约摸如此,一方面被宠幸着与有荣焉,另一方面却怕这份宠幸到了头,患得患失,于是她长叹了一声。
突然身后传来陆璟的生硬:“怎么又笑又叹的。”
楚清玟一惊,她转过身去,就看陆璟也侧躺着。她心里一顿,陆璟轻轻靠了过来,她身上没有着一物,而他因昨夜出去过,此时除了外衣,还算衣冠整整。
她紧了紧被子,眼神扑闪,轻声说:“郎君。”她好想起来穿衣请问郎君是否可回避?虽然是见了那么几次了但是这事并非光天化日之下能做得出来的。
小小的羞耻心的作祟。
她墨黑的头发披散在洁白如玉的脖颈和肩膀上,略微有些红肿的嘴唇轻启,仿佛在诉求着什么。
“嗯。”陆璟心想,这是讨吻么?也是,昨天他等到半夜而归,怕是等得久了,委屈她了。于是他倾身,在她额上亲亲一吻,说:“好了,起来吧。”可莫再撒娇,否则谁都别想起来了——他不想她再遭罪。
楚清玟一愣,“唔”了声,怎么她觉得陆璟说的那五个字有种妥协了的感觉?
早膳送到了陆璟房中,两人吃到一半时,锦娘送了张请帖过来,说是何府送来的,连着女眷请了陆府一家子。
阮秀芝虽不姓何,却是何府正经的大小姐,当年阮何两家抱错孩子,两家都把各自的孩子当成嫡女,后来知道真相再没换回去,如今两家结交得十分好。
遂久居虞城养老的何老爷子也是陆璟的外公。
“何老爷说,许久不见小少爷回何府,甚是想念。”锦娘把何家托来的话说了。
陆璟神色稍稍缓和,说:“知道了,你同母亲讲了没?”
锦娘便说老夫人醒了后十分后悔昨日的荒唐行径,可又气陆璟毁了神桌,意思倒也简单,就是要陆璟给个台阶下。
“我自会与她说,你下去吧。”陆璟说。
虽然不过几日,不过楚清玟可不觉得陆老夫人是那种会后悔的人,应是锦娘说得好听罢了,她轻轻咬着筷子,却听陆璟说:“她一向如此。”看来他也是心知肚明。
楚清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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