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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给殷迟,殷迟迟疑的接了过来。他知晓这个食物的名字,见过它,却是从来没有尝过。果脯蜜饯人人吃得,这东西却是好像唯有孩童与姑娘才会买。
浮华见他不动,心中料不定他的喜恶,又不敢贸然开口又惹殷迟不快。两人又僵持住了,面面相觑,殷迟望着浮华的眼睛慢慢咬了一口。
先是糖浆的甜味,一口咬下薄薄脆脆的糖浆被咬开,露出里头的山楂,酸酸软软的。殷迟被酸的一个激灵,捂住嘴眨着眼道:“又酸又甜的。”
于是他看到无波无澜的水色眸子里浅而又浅的透出一丝笑意,如同一滴毛毛雨落进广袤无垠的海面。就那么微乎其微的一点点,若非殷迟一直望着浮华又熟悉他漠然,只怕便要错过了。
他挣大了眼睛,含糊道:“你不会故意挑的吧?”
浮华略微摇头:“吾不知,亦不会。”
殷迟不晓得他说的是不会挑选还是不会故意拿酸的整他。他慢慢的嚼着嘴里的糖葫芦,酸甜的滋味在嘴里蔓延,其实也还好。
浮华见他蹙着眉,也不知道自己这串拿的究竟是个什么味道。他低头咬了一口。
殷迟受到了惊吓。浮华胸前的一缕白发在他眼前飘过,雪松寒雾的味道在鼻尖一闪而过。殷迟木着脸,低头眼睁睁瞧着雪巅的尊者俊美冷清的侧脸。那略单薄的颜色浅淡的唇碰触到艳红的糖葫芦,竟莫名刺激眼球,突兀又惊艳。
浮华掩着唇,面色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慢慢将食物咽尽,从袖中取出帕子吐籽。殷迟嘴里也含着山楂籽不知道该怎么办,见状便要掏帕子。浮华先他一步将帕子叠了一道接在他唇下。
这实在是亲近得过分了,可方才同吃一串糖葫芦就不过分了吗?同样很过分啊。
殷迟借着袖子遮挡将籽吐了出来。浮华自然的捏住了帕子握在手里收起来,道:“再尝一颗,依旧酸便是未习惯。向来是这般味道的。”
殷迟忍了忍,却还是心痒痒。他问道:“你吃过很多吗?你怎么知道一向是这种味道?”
浮华牵着他继续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他静默了片刻,道:“晚朝少时喜爱。掉了牙也舍不下要尝。一日一串是少不得的,每一串总要留吾一颗。”
哦,被逼着吃的。照这么算,无名尊者不知道被投喂了多少串糖葫芦,吃过多少地方不同口味,确实有资格评判糖葫芦的味道。
浮华的话少,可他提到殷晚朝话便多了起来,从字里行间都是对弟子的疼爱。
殷迟掩饰似的又咬了一颗糖葫芦,舌尖抵着光滑的糖浆方想起来之前浮华的嘴唇碰触的便是这个地方。他一口糖葫芦堵在喉咙口,堂堂魔尊被噎死这笑话可就大了。
“浮华,我想不明白了。你修道是忘情道,千千万万年也没见你对谁上过半分心。我同你比斗,挣着一口气就看谁赢一回先破一个境界,做真正的三界第一。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对手,也还算有这么一个趣儿。可你对我盘算来盘算去,着实没几句话好说。怎么就对一个殷晚朝上了心?”殷迟将糖葫芦咽下去,似是发现了滋味所在,话完又咬了一口。
舌尖品尝着酸甜味道,心里琢磨他们二日算不算各自吃了对方口水。
曾经殷晚朝问过傅苍寒,若我非是我,你可还在乎我。
如今的殷迟问浮华,为何千千万万年就对一个殷晚朝入了心。
浮华没有片刻的思索,道:“他是他。”
这算是什么回答。殷迟上前一步,空了的竹签当剑使拦住了浮华。“我听不明白。什么叫‘他是他’?他总不能还不是他吧。”
下一刻,殷迟恨不得剁了自己拦住浮华的手,封了乱问问题的嘴巴。
“他被送来的第一日第一回睁眼睛便是见吾。尿吾一身,却不许他人为他换衣。之后换衣喂食只亲吾一个。亲眼见晚朝走动习武,着实……神奇。”
殷迟眼前一黑,双手蠢蠢欲动。今日不是浮华死就是他自刎,反正你死我活,不能共存了!
“他是第一个怕吾高处太寒冷之人。吾本无所在意,却有他为吾在意。很缠人爱说话时常有凡人言他闯祸与人争斗。吾以为吾一生护得住他。”浮华垂眸,轻轻抚了抚殷迟的发,剩下的话便在不言中了。
他没有护住。
殷迟明白了他话语之外的自责,哪怕被摸了头发也无心思斥他无礼了。“与你没关系。我听小黎儿说你也转修,是叫傅苍寒,拿命来护已然情深义重。”
话没过脑,一下便将自己暴露了。殷迟咬住自己的舌头赶紧找补:“慧极易伤,情深不寿,任何事情太过总是不好的。特别是感情啊执念啊,万事莫太执着了。”
对,所以别再执着什么徒弟不徒弟的了。
浮华没有在意殷迟暴露了已经知晓转修身份的事。浮华比殷迟所认为的要了解他,殷迟怎会对自身离开之后的事情一字不问呢,一旦问了又如何会对往昔半点不知。
他只困惑殷迟话语中的那一句“情深义重”。
“傅苍寒?神魂受损,转修难记。可否告知?”浮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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