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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会变的。

端木奇已面目全非。

虽然五毒圣女被关进了三河县大牢，但聂红衣想把她从大牢里提出来，事情却没那么简单容易。

他的官服印信和面具都落在了小院里，自然也就都落在了端木奇的手里，很少有人见过血鹰总捕的真面目，所以聂红衣手里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就是血鹰总捕。

没有官凭印信，又没人能证明他就是血鹰总捕，三河县知县凭什么让他把五毒圣女带走？

总不能凭他知道巡道司捕快们联络的暗语吧，这似乎是唯一能证明他官方身份的，可也只能证明他是巡道司的人，不能证明他是血鹰总捕。

所以，事情有些棘手。

是从端木奇手里抢回官服印信和面具，还是从大牢里劫走五毒圣女？

前者很困难。

因为端木奇在小院周围布下了毒阵，肉眼不可见，但人人皆知那是毒阵，只不过别人都以为这毒阵是五毒圣女和端木奇大战时布下的，并不知道其实是端木奇暗中布下的。

总之，小院固若金汤，端木奇躲在里面，自然也轻易不可接近。别人都以为端木奇在里面，是在研究破阵的方法，只有聂红衣知道，他其实是在躲自己。

后者不可为，因为聂红衣身为血鹰总捕，不会知法犯法，去做劫囚之事。

端木奇也知道，所以他把五毒圣女送进了大牢，又藏起了血鹰总捕的官服印信面具，让聂红衣也无法接触到她。

这一招真的很绝也很妙。

尽管看破了端木奇的手段，聂红衣还是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动机何在？

“为了你啊，笨蛋！”

李白雁用眼神扫了扫聂红衣因深思而不自觉皱起的眉，笑眯眯的给他答案。

“说正事的时候，你还不正经。”聂红衣白了他一眼。

此时，两个人已经潜回了三河县，正坐在太平楼的檐顶之上，从高处俯视，向西，可见小院天井，向东，可见三河县大牢的牢门。

然而此时，他们既不能向西，也不能向东，只能看着脚下来来去去的江湖人，却又看不清这些江湖人到底在忙些什么。

何必呢？何苦呢？追名逐利，贪生惧死，到头来，又得到什么？

“我对你，任何时候都很正经。”

李白雁用最不正经的语气，说着最正经的话。

“如果我是端木奇，就会把你关起来，藏在一个谁也闯不进来、你也闯不去的地方，谁也看不到你，你也永远看不到别人，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聂红衣瞠目结舌，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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