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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辛苦，实不是外人所能知。

李白雁忍不住有些唏嘘。

但他这样说，杜绮娘就更不信了。江湖上的好男儿，她见得多了，比李白雁更出众的，没有。

她就不信，还有人能让李白雁拼死拼活追了三年，才只“堪与并肩”。

若真有这样的人，她杜绮娘认栽，输也输得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但若是李白雁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就别怪她做一回小人，纵然是情场失意，那她也要酒场得意。

“你这样说了，我就更要见一见这位……红衣英雄了。”

杜绮娘皮笑肉不笑，忽然高扬声。

“小六儿，去后院，起一坛子十八年陈出来。”

“晓得咧，马上就来。”

小六儿响亮的应声中，李白雁脸色一变。

“你……”

杜绮娘抬手一按，道：“怕什么，不是送给你的。”

姑娘坐直了身体，仿佛一杆枪，凛然间，夹风带雪。

“是送给你们两个人的，前提是，这位红衣英雄有本事，从我手里拿走它！”

杜氏酒楼的大当家，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李白雁错愕半晌，抚额轻笑。

这是要硬碰硬啊，不是李爷护着自家人，杜大当家，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聂红衣那头傻鹰，从来是遇强更强，你要对付他，应该学一学郑灵儿才对。

示弱，滴两滴泪，傻鹰就心软成泥了。

所以，郑灵儿能算计到聂红衣，而杜绮娘就……李白雁想了想，决定不善意的提醒她了。

十八年陈，李爷已经肖想了很久很久。

聂红衣一直到夜深才回来，杜氏酒楼旁边就有家客栈，进酒楼之前，他就先在里面订了两间上房，所以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客栈。

开了门，不出意外的看到李白雁大咧咧的倚在他的床铺上，一手提酒壶，一手执杯。

一杯酒，先嗅一嗅，再沾沾唇，抿一抿，品够了酒香，然后才一仰脖子，一杯而尽，端的是优雅从容，又狂放不羁。

“你就不能睡一次你自己的房间？”

聂红衣放下剑，就着盆架上微温的水，擦了把脸，然后无奈的看着李白雁。

这一路行来，每遇宿处，虽都订两间房，但李白雁从来就没睡过他自己那间，硬是要跟聂红衣挤在一块儿，空自让聂红衣担心了很久，唯恐他气血方刚，容易情动。

然而李白雁却君子得很，除了一些不可避免的擦擦碰碰，倒还算守礼。

聂红衣也就随他去了，嘴上说他一句，却从来没有强硬的把人赶走。

情到浓时，百无禁忌，只是他现在，仍是心有顾忌，不愿踏出那一步，唯恐他日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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