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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红衣和李白雁对视一眼，神色凝重。对方有备而来，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找个地方，我替你渡气压制毒伤，再往前行。”

聂红衣摇头道：“前方凶险莫测，你莫徒耗内力。”

渡气一次，不过压制毒伤几个时辰不发作，不如让李白雁保持战力。

李白雁想了一下，没坚持。按照毒发的规律，聂红衣应该还能坚持一个多时辰，不急。

一路继续向前，仍是风平浪静，只是地势稍有变化，不再如之前那样好走，林越越来密，水越来越急，草丛越来越深。

不要说毒物，就是寻常野物都不见一只。

固然是人间好景致，却连风声都停歇了，安静得，如死地。

“我们中毒了。”

素榴儿蓦然停步，脸色有些惊讶，又有些愤怒。

仗着毒王在身无所畏惧而在前面开道的李白雁一愣，立刻回头，却见聂红衣正茫然向他们望来。

“大象无形……”

素榴儿又说了一句，看看聂红衣茫然的眼神，干脆捡了块石子，在地上写道：“大象无形，中此毒者，先失聪，其后失明，再后失声，再再后失嗅，最后，失命。”

聂红衣骇然色变，难怪四面安静得可怕，连风声都听不到，却并不是无风，而是他听不见。

这毒，竟不知是何时所中。

李白雁大急，道：“我怎么没事？”

素榴儿白了他一眼，道：“郎君有毒王相护，自然无事。”

“那你又为何无事？”李白雁神色不善。

素榴儿咯咯一笑，道：“人家好歹也是毒物堆里长大的，抗毒。”

说完，她又托出那颗腥气扑鼻的丹丸，神色诚挚的递到聂红衣面前。

“此丹虽不能解郎君所中之毒，但至少，能拖延郎君毒发时间，否则，郎君毒上加毒，只怕撑不到最后。”

知道聂红衣已经听不到，她将话写在地面。

聂红衣看了李白雁一眼，见他目中含忧，却又强压性子不露于外，心中一荡一安，终于从素榴儿手中接过那粒腥气扑鼻的丹丸。

赌一赌吗？

赌这女子对他并无恶意。

聂红衣沉吟稍许，然后对素榴儿微微一笑，双指发力，那粒丹丸就在指尖变成了粉末，洒落一地。

“郎君还是不信我。”素榴儿泫然欲泣。

聂红衣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但看表情也猜得出来，淡淡道：“你下的毒，你给的解药，我自然不信你。”

他这里话音才落下，李白雁已是杀意大盛，照影剑无声无息的架在了女子的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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