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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红衣怔了怔，道：“你与五毒圣女，交情极好？”

这倒是大出意料之外，之前一路行来，聊天时提及五毒圣女的死，素榴儿可没有什么悲痛的表现。

素榴儿泣道：“她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姐姐，我们自小感情就好。姐姐的性子我最了解，五毒鼎和毒王既然在你们身上，必是她临死前所托，否则，姐姐宁可毁了它们也不会让它们落在旁人之手。”

“所以你才会帮我们。”

聂红衣恍然大悟，他一直不信任这女子，固然是因为这女子虚虚实实难辨，更是因为他始终摸不清这女子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姐姐要做的事，我当然要帮她完成。再说，我知道她是被中原那些江湖人逼死的，你们和那些江湖人是对头，那我就更要帮你们了。”

素榴儿拭去眼泪，忽想起泪水会糊了脸上的脂粉，顿时又顾不上悲伤，赶紧摸出一面小镜，一盒胭脂，对着脸照来照去，忙着补妆。

聂红衣：“……”

所以说吧，这女子真的是虚虚实实，难以捉摸，他现在都分不清她刚才的痛哭，是不是因为伤心。

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苗女多情，亦多变。

素榴儿补好妆，自觉能见人了，才往聂红衣身边靠了靠，道：“你要不要紧？”

“不太好。”聂红衣道。

素榴儿抿了抿唇，道：“我能怎么帮你？”

聂红衣低头想了想，道：“五毒教里，有没有人跟大长老不对付？”

素榴儿愣了一下，蓦然怒道：“现在你还想着帮别人，你快死了啊，你能撑得到他带着月华莲子回来吗？”

“事有轻重……”

“比你的命还重？”

聂红衣微微的笑了，道：“他就是我的命啊。”

平淡语气，别样情深。

烟花绚烂，只惊艳于一瞬，星光渺茫，却万古永恒。

那些市井流传中的轰轰烈烈，海枯石烂，终究只是俗人们的想象。真正的生死相许，又哪里需要山盟海誓，无非就是一句平平淡淡的“他就是我的命啊”。

梦境结束在桃花瘴出现的那一瞬间。

当时，素榴儿被聂红衣说动，回五毒教找人助阵。

聂红衣独自寻了一处僻静之所，运气调息，却收效甚微，颓然睁眼时，就见远处的山岭间，一片粉红色的雾气蒸腾而起。

桃花瘴，形如其名，艳如桃夭。世间最美的景，世间最美的毒。

以李白雁的速度推算，他应该正好一头撞入桃花瘴里。

聂红衣目含忧色，控制不住，想要潜近一段距离观察，便在此时，毒气攻心，他眼前一黑，瞬间晕厥。

再醒来时，他已不是聂红衣，而是段枫。

洪七还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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