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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发现，剑穗的尾端，多了一枚玉坠，也是雁形白玉，和照剑影剑上的明显是一对，只是雁翅上没有沁血，只有两个古篆小字：缘浅。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第九十二章 豁然

段枫心中一沉，蓦然想到了聂红衣和李白雁，那两个人，一沉稳温文，一跳脱狂傲，一奉公为民，一肆意江湖，虽个性迥然，却又皆怀侠骨与柔肠，互为知己，让人心羡。

可是到最后，终究是情深缘浅吗？这又是何等的遗憾。

难怪，难怪！

难怪聂红衣最后留在洞壁上的遗言，是那么的怅然，又是那么的不甘心。

愿我为猫，愿你为鼠，我追你跑，天崖海角。

当初看到这几句的时候，还觉得好笑，这比喻不伦不类，像仇家多过像情人。

此时想来，猫鼠为喻，一追一跑，世世纠缠，不死不休，却又是何等的绝决。

情深缘浅，聂红衣该有多不甘心啊。

这一刻，段枫感同身受，纵然他性情坚毅，也不由得微微润了目。

“喂，别看了，那是我让人仿的。”洪七爷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段枫一滞：“仿的？”

“对啊，这剑坠本该是一对，可惜石棺里没有找到另一只剑坠，所以我就从收藏里挑了块玉质相近的古玉，让人照着雁坠又仿了一块，你没发现刻痕很新吗？”洪七爷撑着身体，一脸笑容，颇有献宝的味道。

“上面的字也是你让人刻的？”段枫眯起眼，很危险。

“李家老宅的石碑上面，不就是刻着‘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八个字，我猜测另一只雁坠上，刻的多半就是‘缘浅’二字……”

洪七爷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挨了段枫一拳头。

这顿揍，洪七爷挨得莫名其妙，想还手，又莫名心虚。

我错哪儿了？

他百思不解，可惜，段枫揍完了人，蒙着被子就睡了，让他想问都不忍心把人叫醒。

一夜悄然过去。

段枫没有入梦，或许是因为入梦这件事和剑无关，也或许是因为惊鸿剑缺了真正的剑坠，并不完整。

洪七爷也没有入梦，他根本就没睡，盯着段枫的睡颜看了一晚上，怎么看都看不够，毫无睡意。等他想起还有入梦这回事的时候，天都亮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又有理由把段枫留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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