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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有情

聂红衣自然不知道这家伙在得意个什么劲儿，也无心去计较，只是瞪圆了一双眼睛，惊讶问道：“你怎么会正好也在？你跟踪五毒圣女？你在哪里找到她的？”

郑灵儿能找到五毒圣女，李白雁能跟踪五毒圣女，太蹊跷了。五毒圣女要是这么容易暴露行踪，早死了一百次了。

喂喂，你关心的重点有点歪啊。

李白雁又想抚额叹息了。

“红衣，不要小看了女人，她们蠢的时候，比猪还蠢，但聪明的时候，一百个你也斗不过她们的心眼儿。郑灵儿要找五毒圣女，很容易，她只要换上一身红衣，在青河谷附近晃两圈，五毒圣女就会出现在她眼前。”

聂红衣听得一怔，忽生惭愧之心。是了，五毒圣女憎恶身穿红衣之人这件事，还是他告诉郑灵儿的。

当时他也考虑过让人假扮红衣佳人，去引出五毒圣女，只是没想到郑灵儿竟然也想到了，这姑娘看似冲动娇蛮，但其实聪慧异常，只可惜……

想到“红衣佳人”这一节，聂红衣蓦然脸上一红，若此时他还不知引得五毒圣女发疯的“红衣佳人”就是自己，那就不是迟钝，而是蠢了。

再思及李白雁刚才提到郑灵儿出卖自己，他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郑灵儿和五毒圣女其实很像很像，至少在感情上面的经历，很相似。

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她们敢爱，也敢恨，妒火烧光了理智，蒙蔽了心窍，于是迁怒，于是出卖。

聂红衣的脸色，渐渐的，如染云霞，他控制不住剧烈浮动的情绪，只好侧过身，不去面对李白雁炯炯的眼神。

“红衣，想通了？”

李白雁挪动脚步，转到了聂红衣眼前，不容他逃避。

“你怎么说？”

低沉撩人的声音，刺激得聂红衣心头狠狠一跳，有种冲动让他想要直面李白雁，回应那双艳丽桃花眼中透射出的深情，然后紧紧拥住这个人。

但，他不能。

聂红衣生性内敛，纵然多情，也不外露，但这并不是他无法回应的理由，情之所向，自然而然，又岂需回应。

然而他和李白雁，一是守护苍穹的鹰，一是南来北往的雁。

同样的天空下，却是不同的理想与人生。

他们可以是知己朋友，可以是对头仇敌，却唯独不能成为彼此的羁绊。

那羁绊，会变成绳索，不是缚住了鹰的双翅，就是捆住了雁的双足。

相爱，终会变成相怨。

不能回应，不敢回应，彼此相怨，那是最坏的结局。聂红衣的清醒与顾忌，化做了沉默，化做了无动于衷。

长久的无言，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李白雁的头上。

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然而眼底深处的火苗，却依然茁壮顽强。

“没关系，我等你。”

这是退让，也是誓言。

我等你，一日也等，一世也等，三生石上，总有花开之时。

其实李白雁很擅长以退为进。

聂红衣听懂了他的誓言，也看出了这家伙以退为进的手段，心潮澎湃的同时，又想捅这家伙一剑。

哪有这样的……让人无所适从，又喜欢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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